谁知道后来小太监被皇上抓着改了口,竟还一口咬定是钱丽仪唆使。
淑妃没再看地上跪着的人,先将今天的事细细推敲一番,再想到朝堂上的动静,不免另有想法。
钱家家主,也就是钱丽仪的父亲是只老狐狸,一向喜欢坐山观虎斗,不肯站位,也等于是中立一派。因此自己当初才会拉拢钱丽仪,也算是顺应圣心之举。
如果她所思没错,那今次之事,恐怕是皇上所为。
也许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汪婕妤她们的打算,不过是借题发挥。
毕竟无论是临时改口供,还是突然搜查出那只玉镯,后宫上下,除了皇后,也只有皇帝可以做到了。
倘或不是钱父做出什么事惹恼了他,就是他眼下要用吏部,想逼迫钱父站位。
想要重拿轻放,就要拿出点诚意来。如若不肯就范,钱丽仪在永宁宫里关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
“起来罢。”淑妃大略想清楚其中关窍,叹了口气,抬手让汪婕妤起身。
汪婕妤犹自不安,“娘娘……”
虽然不是她的错,但是淑妃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而是痛惜道:“今次念在你是一片忠心的份上,我不想罚你,且当务之急是解决素贞的危机,怪你无用。但你须得切记,以后做事万万不可莽撞。最好能先与我商量,我也可放心些。”
汪婕妤垂泪感念,恭敬应是。
锦昭容倚在床头,火红的蔻丹剥下金橙色的桔皮,相称艳极。但她面色却有些微发白,青丝披散,有一种别样的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