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缩了一下,“怕疼……也怕死。”
他不知怎地微微想笑。
“那怕不怕看到死人?”
“唔,只要不是遍地……断肢残腿,就不怕。”
“那在屋子里待着闷不闷,想不想看舞蹈表演?”他又笑问。
她仿佛隐隐猜到了什么,又没能有具体清晰的轮廓。“皇上要带臣妾去看?”
“你不能走远,就在庭院里罢。”
皇帝说着扬声叫进和乐,吩咐了几句,让她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和乐恭恭敬敬地表示安排完毕,他方将穿戴好的云露打横抱起来,向庭院里走去。
自打她晋了从三品,云岫阁又添了不少宫人,一路走来虽说他们皆垂首不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小声和皇帝道:“我自己能走。”
因她病了这些时日,皇帝不曾碰过她,平时亲密些的举动也少。方才抱着她舒服,此时就不肯放。她身子又软又轻,身量又小,于他而言,抱起来的重量和只猫儿没分别。
手感好,心情自然愉悦。
庭院里早有轻榻放好,因到下午起了风,还搁了一条细绒地薄毯在上头。旁边放着湘妃竹扎地圆茶几,上面是皇上才尝了一口的蜜饯金橙泡茶。
四角屋檐有水珠滴如线,风乍起,徐徐吹来一阵儿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