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妃以前何曾被这些人念在口里这样不恭不敬地议论过?
她一忍再忍,手里捏住锦帕,冷笑一声:“本宫何曾有亲戚在后宫当差,本宫的父亲是当朝杨阁老,烦请各位妹妹莫要再张开闭口曲公公是我大伯,或者什么后宫有人。”
这些背景如果由别人说来,还有几分威势,但自己明晃晃道出来,就落了下乘。
更偏偏云露不吃这套,端着茶盏徐徐一吹,随口就接:“杨阁老又是谁,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从未听过这些名儿。”
那语调轻快地样儿,着实让人憋屈。
就算后宫不得干政,这些朝臣大家也都有所耳闻。
众人一时皆被妙婕妤这句理所当然的话弄乐了,要不是顾忌皇上许是对怜妃还有所怜惜,当场就要喷笑出来。
汪婕妤原是看不得她那样儿,想要出口呛声。可是再一转眼,想起皇上给她的那个“伏”字,立马又缩了回去。
钱丽仪和她解释过这个字的意思,她再如何不忿,也着实有些怕了这位妙婕妤。
饶是锦昭容,皇上当初也没这般护着。
尤其是那回护的手段,每回要护她,就势必要下别人的脸,她再不想被当做下脸子的那位妃嫔了。
云露的话说得没有破绽,怜妃如今又没了无理由发作妃嫔的本钱,纵然再气,也不过是一改纤柔淡然的作风,冷笑连连罢了。
但她将视线投在妙婕妤那处,却看出了一点别的东西。
她忽而冷静下来,心思陡转,指着和乐问:“她是妙婕妤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