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水洛嫣然一笑,只觉有人夸赞张丹枫,比夸赞她自己还要高兴,笑吟吟地道:“我这朋友是个全才哦,他不但酒量惊人,琴技更是一绝,我的歌声也不是他的对手呢。”

麻益图诧道:“他的琴技还能比得过师姐的歌声?怎么会?我感觉师姐的歌声那是天上才有的仙乐,人间的俗音岂能和师姐的歌声相媲美?”

轩辕水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小猴子,二百年没见,你的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了不少。”

麻益图老脸微微一赫,苦笑道:“我说的是真心话,师姐可冤枉死我了。当年你的歌声不知迷倒了多少年轻汉子。就连师父……”说到这里,似乎是不知怎么措辞,住口不说。

轩辕水洛好奇心起,睁大眼睛问道:“师父怎样?小猴子,你说话不要说一半藏一半,忒地不爽快。”

麻益图打了个哈哈,道:“就连师父——也常常夸赞你的歌声美妙的。”

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轩辕水洛心中微微有点失落。但究竟是失落什么,却也说不出来。正在这时,张丹枫忽然叫道:“呀,呀,小笨仙怎么还躺在地上?你,你们不许伤害她,不然,不然我,我便永远不认你们这些朋友!”

轩辕水洛一怔,一时不知他是否清醒,正要看他神情,他却身子一软,把他一身的重量完全压在二人身上,呼呼睡了过去。

轩辕水洛不由苦笑了一声,暗道:“他喝了这么多的酒,不醉才怪!如果不是和他拼酒时他已喝了十几碗,那么现在谁躺下那可难说的很。”不由暗道侥幸。

麻益图此时已完全当张丹枫是朋友。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不管是否是醉话,他却半点也不想违逆。忙吩咐了两个苗人女子扶起云蕾,去一个竹楼歇息去了。

轩辕水洛和麻益图扶着张丹枫走进了一个异常宽大的竹楼。这竹楼相较普通竹楼大了一半左右,里面的装饰古老而又粗犷。正是麻益图这个族长所居之处。

轩辕水洛将张丹枫放在一个竹榻之上。吩咐道:“小猴子,你先去煮一碗醒酒汤来。这里我来照应。”

麻益图微微一愣,自从当上族长这一百多年来,除了侍候师父外,一直是他指使别人,如今被轩辕水洛呼来唤去,他也只有苦笑,不敢违逆,点了点头,自去找人做醒酒汤了。

轩辕水洛坐在竹榻旁,望着张丹枫熟睡的面庞,一颗心扑扑乱跳,暗道:“他醉成这样,却正是个下忘情蛊的绝妙时机……”

自袖中小心翼翼地拿出那粒黑珍珠般的药丸状的东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若非此蛊有一种苦涩的怪味,我又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将他灌醉?唉,张公子,那可对不住了。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和那位云姑娘仙魔殊途,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把她忘了的好……”

此刻张丹枫平卧在竹榻之上,俊俏的脸涨的通红,嘴唇微启,睡的正熟。她一横心,将那粒珍珠般大小的‘药丸’弹入张丹枫的口中!

张丹枫唔唔了两声,眉峰轻皱:“苦……好苦……”忽然翻了个身,朝向内侧。

轩辕水洛怔了一怔,忙轻轻将他扳转过来,仔细一看,却见他口中的‘药丸’已经不见了。想必是被他咽下去了。她犹自不放心,便又在他的竹榻上仔细搜索了一遍,果然还是没有那‘药丸’的影子。

她微微舒了口气,知道大功告成。恰在这时,麻益图端了碗醒酒汤走了进来。道:“师姐,他怎样了?”

轩辕水洛淡淡地道:“不妨事,睡醒一觉他就没事啦。你去歇息吧。这里我来照应。”麻益图看了熟睡的张丹枫一眼,点了点头道:“师姐,这是我秘制的解酒汤,喝下去后他就会清醒啦。”轩辕水洛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到别的房间将就一夜吧。有事情我自然会”

麻益图答应一声,他也喝了不少酒,委实有些困倦,便告辞出去了。

轩辕水洛痴痴地看了看熟睡中的张丹枫,一双海水般的眸子里柔情无限,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就欲触摸张丹枫那俊美如雕刻的五官。

她的手尚没有碰触到他的面容,张丹枫忽然啊地叫了一声,身子猛地蜷缩起来,俊美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在竹榻上翻滚起来,似乎是痛苦不堪。

轩辕水洛吃了一惊,慌忙按住他,叫道:“张公子,你怎么了?怎么啦?”

张丹枫勉强睁开眼睛,颤声道:“我,我肚子好痛!唔唔,疼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他的一张脸已转变为铁青色,冷汗更是顺着鬓角向下直淌,在竹榻上猛烈翻滚,如不是轩辕水洛按着他,他就滚下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