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一来心里记挂沁瑶,二来不是忙着跟皇上读书批奏折,便是要去看师父布阵,白日着实没多少时间跟刘冰玉相处,便总纵着她。
沁瑶在最初那阵最难捱的孕吐时光过去后,也在家闲不住,只要蔺效不在家,便进宫看阿寒两口子,要不就是去布阵之处探望师父。
不知是不是跟阿寒情投意合的缘故,东宫被刘冰玉打点得格外舒暖惬意,一点没有宫里常有的冰冷肃穆。
沁瑶偶尔一去,必被刘冰玉的热情款待绊住脚,天气严寒,懒得来回奔波,索性留在东宫用了午膳再回澜王府。
而阿寒只要听说沁瑶来了,会尽量放下手中冗务前来相伴,师兄妹相处起来,跟从前一样的自然亲昵,没有任何不同。
蔺效每回忙完手中事物,便来东宫接沁瑶,两口子一道回去。
皇上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
要命的是,虽然身子已经极为不适,皇上仍在继续日夜不继地亲自教导阿寒,不事休整,硬生生加快了尸毒的进程。
等到清虚子布好阵,缘觉启动第一场超度法事时,皇上终于病入膏肓,一卧不起。
拖延了一月,眼看只差最后几场法事,皇上还没来得及等到亲眼看到蕙妃的转世,就陷入了弥留状态。
这几日,皇上情况格外不好,吃一点吐一点,最后干脆水米不进,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进不去出不来。
众近臣眼看皇上不好,不敢出宫,连续几日守在含元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