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食坊,过不一会便到了东来居,时辰尚早,店中来客不过三三两两。
“店家,楼上可还有厢房?”瞿子誉不抱希望,随口一问。
“公子来得正是时候,二楼的厢房本来早已订出,但有位主顾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恰好空出一间厢房,几位请这边请。”
子誉等人喜出望外,随着店家上到二楼。
落了座,旁边一间厢房隐隐传来男子交谈的声音,沁瑶不以为意,摘了帏帽,探出半个身子往楼下看,便见一个玲珑别致的小小庭院,院中种满牡丹,可惜除了其中一株粉紫相间的已然盛放,其他都只冒出了几个花骨朵。
“真是可惜,牡丹还只开了一丛。”沁瑶不无遗憾地叹道。
瞿子誉摇摇头,笑道:“今日东来居酒水免费,咱们来得早,还能有机会在二楼厢房赏花,说起来已是天大的不易,你这小家伙竟然还不知足。”
冯伯玉四处打量一番,接话道:“想来这东来居的主人也是个雅人,不是那等浮夸的寻常商贾,你们看,墙上挂的几幅丹青皆出自名家之手。”
瞿子誉起身细细观摩,笑道:“以前曾恍惚听说这东来居的主人是位长安贵人,平生有两大乐趣:牡丹与酒,故而才开了这么一家既有美酒又有牡丹的东来居,以此来结交知己,聊慰平生。”
“怪不得主人行事如此豪爽,店中布置又处处透着雅致,原来是个性情之人。”冯伯玉露出赞赏之色。
楼下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不时传来喧嚷之声,沁瑶连饮了几杯热腾腾的绿蚁酒,有些内急,便跟哥哥和冯伯玉告了罪,戴上帏帽,起身自去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