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的身边，冀穆离一样只是静静的站着，聆听着小婉的歌声，眼中再一次难掩矛盾的情绪。

曾经和李焕有着惊人的共识度，那就是确认李纯不可能给得了小婉她值得拥有的幸福惬意生活。

甚至因为看见李焕的炽情和对小婉的心意，开始犹豫着自己的立场，才会坚持做到只守着小婉陪着她度过每一刻折磨，而不再让自己去京城冒一个可能又白跑的风险。

原也以为李纯又遇见了什么麻烦，也想过或者他有难言之隐，可一再从京城里传来可靠地消息说李纯一切都好，每日都按时早朝，间或会去娴馨殿思念一下娴贵妃，冀穆离就真的不理解了，直到昨日收到了李纯让人转交给冀穆离的信函，他才彻底冷了心。

信函中多是提及政务以及对这个生死兄弟的关心，但看得出，这些只是李纯的刻意遮掩，信函的关键是最后几句话：

‘朕知道，一如朕的心永远忘不了她，你对娴雅也还放不下，虽然朕很舍不得你这个兄弟，大唐的江山也少不了你，但是，朕会尊重你的选择。

找到她后，送她回新罗国去吧，这是她的夙愿，你要想留下永远守着她，朕不会勉强你。如果朕不是一国之君，没有这片江山需要担负，朕也会那样做的！珍重！’

还是这句一国之君，还是因为江山，终究，他还是和先皇一样！

深深地叹气，继续听着小婉再次带起的悦耳音律，继续听着那一句句带着坚定的固执，冀穆离却第一次感觉茫然。

才知道，想让小婉幸福才是他一直在固执的作为，而此刻，明知道小婉已经和幸福擦肩而过了，他却无能为力。

“为什么叹气？因为你也听出了这首曲子的不合音律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