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怀特船医正双手环胸,皱着眉头盯着她看。安吉丽娜被对方可怕的眼神弄得后背发毛。
不过她一向不喜欢示弱。
“你起得真早,怀特先生。”安吉丽娜故作随意地倚在船舱边的墙壁上。
“你在做什么?”珍珠号上唯一的船医并不接她的腔,语调生硬地重新问了一遍。
“我只是饿醒以后,想找点东西填填肚子罢了。”安吉丽娜说道,“我还以为我不是贵船的俘虏呢。托雷斯先生没有限制我自由移动的权利,对吧?”
怀特医生没有再说话,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浅灰色的眼珠穿过有些反光的镜片打量着她——这好像是安吉丽娜第一次见到他戴眼镜。
某种更类似于野兽的直觉在一瞬间电光石火般地从安吉丽娜的脑海中闪过——这并不是个可以任凭她耍弄的家伙。
“你在说谎。”他的口气相当肯定,甚至没有周旋的余地。
安吉丽娜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两倍,好像心脏正酝酿着要打破她的胸腔从里面飞跳出来。
她稳了稳气息,笑着道:“你凭什么这么说?除了要来一根蜡烛头,别的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摩西告诉我,你之前被海盗船俘虏了,因为带着那个金发的孩子逃出来,才会被我们在海里发现。”怀特医生平静地陈述道,“但在疲劳过度之外,你身上根本看不出一点儿俘虏该有的迹象,你的气色红润、精神饱满,非常健康。与其说受过虐待,倒更像有良好的生活。”
事实上她可是在没有水、食物缺乏的无人岛上当了十天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