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只觉得这话十分匪夷所思:“你说什麼?”

寒尘噎了一下,说:“师兄,你原谅我好不好?”

寒石一瞬间想起许多事情,心中百味杂集,苦辣辛酸,却唯独没有甜蜜温暖。他怔了半天,无力的说:“我不怪你,你走吧。”

寒尘听了这句话,心裏却一点释然的的感觉都没有,却觉得心中空了大半,似乎这句安慰并不是他所想要的。可是他想要的是什麼呢?

这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极力的想要,事到头来,却没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寒尘这两天都有点恍惚,吃的什麼做了什麼都不知道,问他一句话,半天没有回音,再问他,还很茫然的反问你:”你问我?问什麼?我问谁去啊?”

日子这样过了几天,这一天轮到寒石讲书。四阶以上的弟子都可以去平步大殿听书。每月逢七都有宫主亲传的弟子来讲书,时常在的三个,寒尘,寒灵,寒石,还有半常不常回来的寒素,寒非,寒风,谁逢上了谁讲。

听书是件大事,可也要看是听谁的。寒尘来讲时,下面坐的大半是修外功的,喜欢强横武技,厉害的刀剑招数,如何对敌,怎麼样快速提高外功,寒尘喜欢讲这个,而且连说带比划,好几次还拔出剑来示意给人看,把平步大殿的柱子都砍坏过三回。

寒石讲的和他全然不同。他讲的是内家,妖精怎麼样练丹养气,如何固本还真。他声音清朗,气度雍容,讲书时又是深入浅出,详略得当,无论是刚刚入门的,还是已经研习精深的,都乐意去听他的讲书。常在轮到他来讲书的前一天夜裏,就有人来平步大殿裏占座头儿,以图抢个好位置,能听的更清楚细致。

寒石这一天起的早,他自己虽然不讲究,但梅郎杏女放心不下,早早的起来预备,吃的丹药,喝的汤水,净面的冷泉一早打了来盛在玉石盆中,已经加过竹沥和黄石梨粉,衣衫还是白衫,领口袖口却都滚绣掐丝,精致非常又不显奢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