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喝了一口粥,就著小菜,眼看著静迁甚至舍不得眨动。

“味道怎麽样?”静迁有些期待地问。

战闭一下眼,卖个关子:“尝不出来--”

静迁的表情象是有些失望:“可能口味淡你吃不惯吧。”

战有些坏坏的一笑:“一口两口,一天两天,怎麽能尝出你的好?我要天长地久,日日夜夜都品尝,尝个五十,六十年,估计就尝出来了--究竟是什麽样的绝妙味道。”

静迁擡起头来看他,脸上有微微的红。没有再说话,只是又把碟子里的菜挟了一些到他碗里,埋头默默的喝粥。

老仆收拾了碗筷去,静迁说,要是闷,找本书看,或者出门去走走。战想了想,说:“我陪你写字吧。”

静迁看看他,没有说什麽。只是收拾了桌案出来,铺开了纸,取出笔墨砚台。战挽起袖子替他磨墨,看静迁执笔写字。

认真时候的静迁十分动人,从侧面看他,清秀的脸庞,眉如远山。

静迁抄了一段诗赋,放下笔来微微一笑:“怪闷的,你一定不惯。”

战挑起眉:“爲什麽闷?我可不觉得。”

静迁笑了笑:“你现在是新鲜头儿正紧,等过个三五天,就知道这里静得怕人,一年中见不到十个人,来来去去就是樵子和猎人。天天太阳都出来,天天月亮都出来。这里甚至没有鸡鸣狗吠……”他声音低下去,最後一句话几乎听不见:“你一定不会惯。”

战弯下腰捧起他的脸,在那漂亮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你不觉得闷,我也永远不会。要是你觉得闷,我带你去山外,那里有村落,有市镇,有小孩子,有唠叨的女人,有鸡飞狗跳,包你天天被吵到头痛。”

静迁并不象他轻松。

“山外的人……我听说山外的人都有很多心计。”静迁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最深沈的担忧:“战,你的家人……不会让你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