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畔便抿着唇笑了。女为悦己者容,自己的装扮得到他的称赞,自然是满心欢喜。
行云在后头一看就知道要糟。自家姑娘决定的事,是再没有回圜余地的,就是自己反对也没有用。
这让她对元子青越发不满,连同对权贵之家的敬畏和此前对俊秀公子的惊艳都被她抛诸脑后了,只是一心盘算着,必要好好守着姑娘,不让这登徒子有机可乘。
元子青早就备好了马车,得到眉畔的同意之后,他便领着两人继续往后山走,一面道,“我住的那个院子,有一条路下山,能行马车。我们从那边走,免得引人注目。”
说到这里,想到自己每年来此居住的缘故,元子青神色微黯。这次他来,已经见过了慈惠大师,知道他再次发病,慈惠大师也十分忧虑。这么多年能想的办法都已经想过了,现在虽然还是吃药调理着,其实效果微乎其微。就连慈惠大师也束手无策。
手背微微一热,元子青回过神来,低头看去,却是眉畔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身侧,手臂摆动间,似是不经意般蹭了蹭他的手背。
见他看过来,眉畔红着脸低下头去,轻声道,“别担心,总会有法子的。”
她不知道元子青的身体情况究竟如何,但她知道之后的发展:他一直活到了她回来之前,算来那已是二十年后。若这一生能得与他相守二十年,眉畔便万分知足了。
得她费心安慰,元子青也振作精神道,“你说得对。慈惠大师对我说,几十年前,他曾见过一位神医。但凡有一口气的病人,他都能吊着命慢慢救过来,可谓鬼斧神工。若能找到他或是他的传人,或许还有转机。”
眉畔闻言,眼睛一亮,“那慈惠大师可说过,那位神医有何行迹可寻?”
“据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是三十多年前,在西京城里跟当时从太医院告老还乡的秦御医比试得胜,此后便再未听说过。所以有人猜测,他得罪了秦御医,所以被报复了。但又有人说,秦御医年高德劭,比赛结束后输得心服口服,还将那位神医奉为上宾,不可能行此龌龊之事。总之仙踪杳杳,众说纷纭。”元子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