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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想不起来了,原来他就是一副慢性毒药,一点一点,如春雨润物一样,无声无息地侵占,吞蚀了她的心。

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只怪自己不自量力,自怪自己忘乎所以,得意忘形,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能附看天下,能征服他的心。

以为自己能以一已之力,战胜这个时代固有的传统思想,以为……

鼻间钻入一丝熟悉的檀香味,她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出现幻觉,闭上眼,贪婪地长吸一口气,从什么时候起,连他的气息也是如此依恋了?

一只干燥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温厚中带着微微的粗砺,摩挲着她娇懒的肌肤,却有种异样的舒服感。

她喟叹一声,翻了个身,让自己离那手更近一些,生怕他会够不着。

“怎么在发烫?”声音也是她所熟悉的,他的人应该回了理国公府吧,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会来永安街呢?

她还是迷迷糊糊的,象中恋主的小狗一样,小脸忍不住往那大掌中蹭蹭,害怕一醒来,这一切都是在做梦,这种以往再寻常不过的温柔,她早就习惯了的温柔会再也不属于她,以后,他的好,不会只是她的专属,会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权利。

“该死,拿药来。”她听见低低的咒骂,然后,额上的凉量骤然抽离,她猛地捉住那只大手,睁开眼,看到一那焦灼的眼,满眼的担忧与欣喜。

“你醒了?”他好看的唇干裂得发白,眼窝也落下了,让那双明亮的眼睛越发深遂。

“二爷怎么会在这里?”

绯云傻傻地问。

“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他猛地将她拥进怀里,紧得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份一样。

绯云环抱着他,贪恋这最后的一点温柔,可抱得太紧,喉咙发痒,猛然咳了起来。

他将她从怀里挖出来,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