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呵……六弟这徒儿教得倒是不错。”高台之上,一身玄衣的华服男子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石。他的相貌打眼一看十分仪表堂堂,可是眼睛里的那一股子邪气瞧着倒是让人觉得阴森。

这个人是戚玡,也是戚珏的二哥,更是当年亲自将毒米分揉进戚珏眼睛里的好哥哥。

戚玡身侧另一个华服男子笑道:“六弟,听说这女娃跟了你多年。你至今未娶该不会是跟她有关系吧?六弟你莫不是有恋童癖?”

他是戚玳,戚珏的三哥,戚玡的帮凶。

戚珏仍旧记得前世的时候听见这话时的愤怒,当初更是直接甩袖离去。

然而重活一世,戚珏勾了勾嘴角,淡定地将手中茶盏里的茶抿了一口。

甘甜。

香炉宴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再经过一路的车马颠簸,等沈却回了折筝院的时候,觉得浑身都疼。她泡了药浴,让红泥将她梳理的坠马髻拆了,乌黑的发垂在她的肩上,将她的肌肤衬得更加娇嫩白皙。

当绿蚁匆匆忙忙冲进屋里的时候,沈却正一勺冰糕,一口蓑衣饼,小口小口地吃着。

“姑、姑娘!出、出大事了!宫里指婚的圣旨下来了!”绿蚁气喘吁吁地说。

“给谁指婚啊?绯姐姐吗?”沈却漫不经心地问。

“是、是大姑娘!”

沈却又咬了一口蓑衣饼,吐字不清地问:“谁家啊?”

绿蚁说:“是镇广王第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