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辉像是突然醒了,不可置信地瞪着女人:“你说……什么?”
段母手指握紧,目光看着地上,似乎有些不忍,过了片刻,抬起头。
她拿出包里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次开口,语气镇定:“你放心,你到底是段家的人,我们不会不管你。家里一致决定,你已经疯了……你精神太不稳定,狂躁易怒,不仅有暴力倾向,还可能作出危险的违法行为。等你出狱,我们会安排你立刻出国,接受专业人士的心理治疗,过个十年八年,等到你彻底康复,再接你回来。”
一阵死寂。
突然,段辉狂怒的叫了起来:“你们他妈还是人吗?!”
他想从床上下来,却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跌倒在地上,可他不放弃,依旧挣扎着站起来,想靠近一边的母亲。
段母本能地往后退几步,打开门:“护士!快给我儿子打镇定剂!”
听见这句话,段辉不动了。
他脸上的表情,比死亡更僵硬,又有点迟钝,等外面的护士和医生全都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他张开嘴,喉咙里溢出怪异的笑声。
不像人的声音……更像某种野兽,或者受伤的困兽。
段母脸色发白。
这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彻底的恐惧。
段辉任由护士给他扎针,只死死盯着远远站在对面的女人:“戴嫣的事情,谁告诉你们的?……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