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如此一说,沈兰池倒是想起来了。陆子响登基后,依旧想着法子给她找事儿,说是夏家的女儿与陆麒阳有婚约。
看来,这夏家还不曾忘记这件事。
“既然是女眷,那便领来我这里便是。内宅之事,还是勿要惊扰王爷了。”沈兰池笑道。
婆子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未多久,便有一对矜贵打扮的母女被下人领来了王府的正院。这夏家乃是诗礼之家,夏大人亦是一位大儒,这位夏小姐被教养得极好,一颦一蹙皆透着端方。
沈兰池坐在上首,抬起眼皮打量着母女二人,笑道:“给夏夫人与夏姑娘看坐。”
些许是因家中素有文人风骨,夏夫人与夏小姐的眉目间皆有些傲意。
听闻这位夏小姐饱读诗书,不输男儿,一手正楷写得端庄文秀。想来,她也是有底气露出这般傲人的神态的。
沈兰池对她二人为何到访,心里有底,便思忖着开口道:“我一见夏姑娘,便觉得极是面善,总觉得夏姑娘与我在娘家做姑娘时有几分相似。”
皆是一样的心高气傲,却不知天高地厚。
夏夫人听闻她此言,便淡淡道:“王妃娘娘觉得茵儿面善,那真是茵儿的福分。今日前来叨扰,还只是为了一桩旧事。”
“夏夫人请说,愿闻其详。”
“先帝在时,曾有过一道圣旨,要将茵儿嫁给王爷为妻。如今新帝继位,王爷也另娶佳人,可圣旨却是不能废的。我们茵儿既不能嫁给王爷,也不能违背圣旨、另觅夫君,如今已是耽搁了下来。”夏夫人说罢,眼光微厉,“女子总不可能不嫁人,因此我便想重续这桩婚约,便是只做个侧室……”
话音未落,便听得茶盏重重落于小几上的声响,惊得一旁的夏茵儿肩膀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