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麒阳也偷偷摸摸的,打算从镇南王府的墙边翻进家去。他俩人一个从家里翻出来,一个打算从街上翻回家去,在墙根下打了个照面。
“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呢?”陆麒阳一脚踩着墙根处一盆葱绿的油铁树,疑道,“你要去与谁私会?”
“私会什么?姐姐有正事要干!”沈兰池不管他,叉着腰,朝自家墙头小声道,“你们几个,快给我下来!”
几个家丁愁眉苦脸地踩着人梯过了墙,口头劝道:“二小姐,你叫我们去青石牙子找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呀。不如等明日天亮了,多叫几个小兄弟一道去找……”
“你要找人?”陆麒阳插嘴道,“找谁?”
“找一个住在城南的妇人。”沈兰池急匆匆道,“要是耽搁两天,兴许会出大事。”
“那……那我陪着你罢。”陆麒阳迟疑地瞄一眼自家墙头,道,“反正我这会子回家,也是被打……”
镇南王府里灯火通明,也不知道今天的王爷,是手持狼牙棒,还是通天棍?
楚京的宫城前,乃是一条青砖铺就的天子道,巍巍直通市井。出了朱雀门与天仪门,便有三道旌表天家功德的衡门牌楼,琉璃翘角,瑞鹤飞仙,好不雄浑。只不过,一旦入了夜,便是再气势磅礴,也没人能瞧见了。
牌坊上悬了道匾额,写的是“仁济天下”;匾额下稍矮些的悬山横梁上,系了条粗布白绫,颤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