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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七见状,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特别娇媚的笑容:“严嬷嬷呀,本夫人胆子很小的,你这样狠狠地看着本夫人,本夫人好怕呀!”说完,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装作怕怕的样子。

两人的眼神又再一次在空中较量,李七七已经可以有八成的把握,这严嬷嬷就算是严望那厮信任之人,也绝对不了解这门婚事的真相,正因为不了解,她才打算对自己这个新主子先冷处理。

正如李七七所想,这严嬷嬷现在的确摸不清李七七的深浅,加上严望这厮在这门婚事中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严嬷嬷心中还真怕李七七真的狐媚了自家的主子,到时候,事情不可收拾,让她也失了脸面。

罢了,罢了,不就是内院的账本吗,就算先交出来,这新夫人只带来了不多几个人,又号令不了下面的人,还不是没有什么用处,更别说,内院的账本上不过这院子里的日常开支,还有一些逢年过节走的礼单等等,料想这个狐媚子,初来乍到,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

想到这里,严嬷嬷收敛了眼眸,淡淡地道:“既然夫人不顾自己的身子,就要接掌内院,奴婢就不多说什么先告退了,回头让盈袖将府中内院的账本给夫人送过来。”

“那就多谢嬷嬷了,嬷嬷慢走,本夫人就不送了。”

李七七对账本什么的虽然有点兴趣,但她的兴趣不全在账本本身,而是在兴风作浪的这个过程,能让这位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严嬷嬷吃瘪就好。

严嬷嬷带着暗香,盈袖两个丫鬟离去之后,不一会,盈袖就将账本送了过来。

李七七随手翻了翻,就将账本都丢给了三个丫鬟,让三个丫鬟去整理,也是给她们找点事情干,她也不怕这三个丫鬟糊弄她,这三个丫鬟现在都搞不清楚她的底细,敢弄鬼才怪呢?更何况,她一直怀疑这三个丫鬟,如果别有用心,那目标也是严望那厮。

再说了,严嬷嬷这么轻而易举地教出来的这东西,上面绝对没有什么多重要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日,严望那厮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李七七也乖乖地没再搞怪,躺在床上养伤,而那三个丫鬟则连着几天看账本。

蓝花当天傍晚就回了安阳侯府,那甲三倒是没有食言,真的带了太医院的太医们去给李家的人把脉去了,不过还是没发现什么。

没有发现什么,是那晚的贼人故弄玄虚了一场,还是那贼人动的手脚太高明了,现在还没发现端倪,可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件事,就成了悬在李家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刀,如果三个月内没有什么进展的话,只能等到三个月后,确定真假了。

有时真的是计划比不上变化,她新婚之夜准备的黄瓜现在都干了,严望那厮还没回来,据说,锦衣卫们有时公干时通常神出鬼没的,莫非,严望这厮接到了什么重要的任务,连洞房花烛都来不及过。

还有,成亲那日,在街上行刺之人,也不知是何方神圣,难道严望那厮这几日忙着去找凶手去了?

还别说,李七七这个猜想,还挺靠谱的,成亲那日,严望的确去了北镇抚司打算审讯那几个街上行刺后的漏网之鱼,可刚没审问几句,就接到了锦衣卫信鸽传来的最新消息,原本打算进京的税收,一百万两白银在运送的途中失窃了。

税银失窃那可不是什么小事,甚至比刺杀他们的刺客重要多了,当下,严望顾不上审讯刺客,直接进宫,请了圣旨就下江南了,所以,李七七这个可怜的新娘子,刚成亲,就被丢在这小院子里,没人理会了。

当然,他们这门婚事一来不是两情相悦,二来,走的还不是正常程序,人家新郎官根本就无所谓新娘子洞房花烛守不守空房,反正,不管对这新娘子抱着怎样的心思,这人是娶回家了,先放着吧,等寻回税银回京才理会吧。

李七七那日屁股上的箭伤并不严重,因为那箭矢在射向李七七他们时,被坐在马上的严望用袖子挡的已经减少了力道,所以,射到李七七屁股上时,已经力道不大了。

所以,五六日后,李七七屁股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屁股上的伤刚好之后,李七七就在这房间待不住了,她马上带了身边的几个丫鬟,打算出去熟悉熟悉安阳侯府的环境。

李七七他们住的这个小院子实在不大,大概跟李家的院子大小差不多,房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屋顶的瓦和围墙上都生了厚厚的青苔,如果是一个陌生人见了,绝对不会相信权倾朝野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号称活阎王的严望严大人住的地方如此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