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明白。”如果她真的傻傻的被那贼人控制,如果事败,那就是灭族大罪,到时,李家老爹的选择就不用说了。
“你也明白就就好,今日的婚事,一切如常就好。”李家老爹现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就很快恢复了常态,他是李家的家主,也是女儿的爹,应该知道怎样才对自己的女儿好。
他原本是很不愿意七七的这门婚事,可他也知道,在短时间内,如果他真的想办法搅合了这门婚事,依照严望那厮的权势,还有谁敢娶七七为妻,就算是皇族恐怕也没那么胆子,莫非让七七出嫁当姑子?
所以,从最开始,他心中都明白这门婚事无法改变,他也只是想为难为难那家伙,却没有想彻底破坏这门婚事。
可现在情况特殊,如果李家人真的遭了暗算,他这个当爹的只剩下三个月的性命,那这门婚事反而一点意外也不能发生,否则,万一他有个好歹,七七一个女儿家,没有娘家做依仗,被人欺负了都没处伸冤。
当然这也只是以防万一,想到家中其他几个年幼的孩子,他心中的恨意也开始膨胀,稚子何辜,却拿他们做筹码,如果那贼人日后落到他的手中,他也决不会轻饶。
哼,还有严望那厮,原来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他的岳家,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当的太无能了吧,更别说,要不是他,李家又怎么会遭到牵连。
这门婚事,果然不是什么良配!李家老爹心中不停地腹诽道。
被李家父女两现在怨恨的锦衣卫指挥使严望严大人此刻还没有得到李家的消息,天亮之后,就是他成亲的日子,此时却坐在宫中一处专属他的宫殿内,如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成了房中一个物件。
明日不仅是他成亲的日子,更是他的生辰?生辰!想起这两个字,他的唇角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他的出生恐怕都不是任何人愿意接纳的吧。
他此刻所处的宫殿,位置偏僻,平日里不会有其他闲杂人光临,侍候他的几个宫女太监,自然也是锦衣卫中人。
宫中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是他的禁地,宫中的禁地,平日里最好避而远之的好,就算是东厂的厂督黄直把持了宫中上下,这阉狗也不敢轻易到他落脚的这处宫殿来。
至于宫中其他人,都知道他的性子,自然也不敢轻易在他的面前显摆,要是冲撞了他,恐怕就没命了。
时间一长,宫人们都躲的远远的,至于他这样一个外臣住在宫中,虽然有人觉得不合规矩,但直接出言挑事的人已经去跟阎王爷做伴了。
至于那些宫妃们,隔着高高的院墙,她们也不敢轻易逾越,除非她们活腻了。
寂静的夜里,院子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凝神静听,却一动不动,刚才说了,他这个地方平日里虽然很少有人前来,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的,这不,这家伙半夜三更不在他的龙床上睡觉,或者抱着某个妃子行房,又跑他这地来了。
啪!他所住的大殿的门被撞开了,然后一个怀中抱着枕头的人就冲进来了,口中还嘟囔道:“阿望,我又做噩梦了,我要你陪我睡。”说完之后,就向他的大床上扑去。
“咦,怎么没人?”来人扑向他的大床,四处磨蹭了一番,发现没有像过去一样被一脚踹开,有些奇怪,当下坐直身子又嘟囔道:“阿望这是去了何处?刚才甲四那小子不还说阿望就在里面吗?”只是坊间太黑,他一时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楚。
嘟囔完之后,来人自顾自地从怀中一个荷包里摸出一只鸡蛋大的珠子,这珠子在暗夜中发着莹莹的光,虽然照亮的范围比不上灯烛的光亮,但也足以看清楚内殿的一切。
这珠子自然是藩国新进贡的夜明珠了。这人拿着手中的珠子四下里晃荡。但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如石像般一动不动的阿望。当下手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阿望你在呀,都不吭一声,难不成天亮要做新郎官,高兴的睡不着?才坐在那里扮石像?”
说完之后,顺手放下自己还抱在怀中的枕头,又起身下床,蹲在自家阎王臣子的面前,丝毫都不在乎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不应该这样蹲在一个臣子面前的。
可谁让今晚他又做了前几世被刺杀的梦,只是这次,被刺杀的目标却看不清脸,被惊醒后,记得自家的阎王臣子就留守在宫中,干脆就抱着自己的枕头来找阿望聊天了。
这些年来,这已经成了习惯,不管是小时候,还是大了之后,重生了几世,他做噩梦时,只要有阿望守在身边,他就安心许多,所以,他才给阿望在宫中也安置了一个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