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天,她果然没有当千金小姐的命呀!
虽然心中疑惑重重,这些小萝卜头和这位新娘亲看起来对她还不错,但长期做贼形成的谨慎心理让她不敢马上询问这便宜爹的事情。
想到诏狱,她不由地就想到了害她借尸还魂的真凶,那位神秘冷酷的锦衣卫头子严爷,被誉为当朝最神秘最凶残的权贵。她可是死的真冤呀,要是放过这厮,她就不是李七七了。
不过目前,在绝对的力量对比前,她还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哼,现在知道关心了,要不是你去跳池塘,用得着娘跳下去救你吗?就算跳,干嘛不选一个远一些的地方跳。”书儿刚才本已经放松了心情,这会见自家娘宁氏好像受了风寒的样子,她心中的恐惧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据说,林学士家的小女儿蔻儿就是落了水,受了风寒,然后就没救了,还有某某夫人,某某大人也是得了风寒去了的,要是娘也得了风寒,出了什么意外,她们怎么办?想到这里,她说出的话不免就带了几分恶毒。
难道在娘的心目中,只有不是亲生的大姐还有小妹,两个小弟弟才是她的孩子,她们姐妹三个都不是她的孩子不成?
更别说,娘进门十一年了,这位大姐可从来没有亲口叫过她一声娘。不过这落水一趟,倒是懂事多了。
“书儿,你胡说什么,身为姐妹,竟然说出这等话来,你给我在院子里跪上三个时辰,回头,用毛笔在木板上抄写一百遍女诫。”
李夫人宁氏气的有些发抖,这个女儿也不知怎么了,这性子怎么越长越歪了,她也知道,平日里不管是因为夫君还是怎么的,她对七七照料更周到一些,没办法,后娘难为呀!
可这书儿什么时候怎起了如此狠毒的心思,虽然她也知道,平日里书儿和七七两姐妹不太和睦,七七脾气清高,书儿脾气比较拧,但也不能随便让做姐姐的去死呀。
“娘,不要,我不要二姐罚跪,二姐不是故意的,大姐你快帮二姐求求情呀!”李家三小姐画儿见状,忙去拉李七七的袖子道。她向来是和二姐感情最好的,自然不愿看着二姐被罚,娘平日最听大姐的话了,只要大姐开口求情,娘说不定就会免了二姐的惩罚。
李七七这会脑子里还在琢磨《女诫》这东西,她做贼时,也曾对这薄薄的一本书好奇过,顺手牵羊了一本,只看了几眼,就扔到一边,还用短短的腿踩了几脚。
要让她李七七按照上面的标准来衡量,她还要活不活,只能等着饿死了,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谁还顾得上这些狗屁规矩。那些大宅门里的千金小姐哪一个不是熟读《女诫》的,可一些做起事来,怎么狠毒怎么来,何时将《女诫》的教导放在心里,还有一些,倒是读了进去,却变成呆子,木头,被另外一些折腾地日子都过不下去。
所以呢,女子有没有德行,跟什么《女诫》有狗屁关系,要是遇上一个渣男人,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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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看谁先祸害死谁
她李七七是怎样的人,虽然自诩为侠盗,可那绝对绝对也不是吃素的呀,会做挖坑埋自己的傻事吗?
当然不能,要是这个当娘的也比照书儿的要求,让她在木板上抄出一百遍女诫来,这不是逼着她在新的家人面前路馅吗?
想到这里,她挺了挺胸膛,换了一副十分义正言辞的口吻道:“娘,女儿平日也算熟读《女诫》,觉得上面写的都是人伦大义,可如今,爹爹被下了大牢,要是抄它能将爹从大牢中救出,要是抄写它能挣来银钱,女儿和妹妹们必定抄它一辈子也无妨,可现在我们家都这样了,女儿才发现百无一用是女诫,既是无用,又何必再将它奉为女子的做人准则。”
李七七干脆利索地说完,就见二妹书儿用看着怪物的眼光看着她。
“七七,你怎能说出这等话来,我们女子不学女诫学什么?”李夫人宁氏伸手去摸李七七的额头,这孩子伤心过度,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这要是传出去,影响了闺誉,该如何是好?
老爷被下了大牢,她一个妇道人家一下子失去了依靠,家中还有那么多的孩子,那个活阎王又向七七逼婚。
要是那活阎王逼婚的对象是书儿,画儿她们,她这个做娘的为了保全夫君和其他儿女的安危,也会忍痛割爱的,可偏偏那活阎王要的是七七。
这让她怎么能说的出口,毕竟是隔着一层,不是她亲生的,虽说她自认为进门之后,从来没有亏待过老爷前夫人生的这个女儿,甚至还要待她对自己生的几个孩子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