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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四处查看了一下周围的街面,还是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她才放下心来,将自己的小身子畏畏缩缩地缩在了墙角下,然后从怀中先摸出了老黄历,又从怀中摸摸索索地摸出了火折子。

滋一下,火折子亮了,照亮了小小窄窄的墙角,李七七借着火光,刚将老黄历移到火折子最亮的地方,打算查看一番,刚翻看了一页,都没有翻到今天的日子,下一刻,目光却死死地盯着笼罩在老黄历上面黑影。

她使劲地转了转圆圆的眼珠子,在心中催眠,一定是她下午在韩府忙的团团转,没有吃上一顿好的,最后只吃了两个水晶包子,现在有些眼花了,绝对是眼花了。

可等到她转完眼珠子,老黄历上面投到的黑影仍在,她先前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个戴着斗篷的人头。

将她堵在墙角的是什么人?劫财还是劫色?劫财她现在只是一个粗使丫鬟的打扮,也没从韩府摸出什么贵重的东西来,劫色?就她这五短小身子,一般男人还看不上呢?除非有那种特殊嗜好的?莫非,她今晚就遇到了一个?

可在墙角一直做缩头乌龟也不是她的风格呀,脖子虽然僵硬,她还是缓缓抬起头,在见方的墙角外,借着火折子的亮光,站着三个人,而且还是三个高大的男人。嗬!很有威慑力呀!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绣着繁复花纹的黑色袍子,头上还戴着一件同色的斗篷,黑色的长裤,黑色的官靴,唯一露在外边的,只有没有被斗篷遮住的唇角。在火折子的火光下,唇形很好看。

站在这黑衣人身后的两人,长着相同的一张脸,只是左边的身子略胖一些,略矮一些,右边的那位身子略高一些,略瘦一些罢了。

这两人身上的服饰她并不陌生,比起黑衣人来,他们的服饰就华丽多了,是当朝锦衣卫的飞鱼服,上面的花纹很是亮丽,有的地方还绣着金线,浪费呀,浪费!奢侈呀!奢侈!

拜她做贼的经验所赐,这些年来,她可是对那些大富大贵,权势熏天之人的着装有了很深入的研究,看着这三人的衣着,尤其是为首一人,虽然一身黑,可这黑色的袍服上绣的图案,可是有讲究的,人家这分明是低调地表示他的身份。

又细细地看了那袍服上的图案几眼,她心中开始暗暗叫苦,不会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个人”吧!

据说“那个人”凶残成性,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每顿吃的都是人肉包子,练得是吸阴邪功,那个人一出,人迹罕至,鸟兽绝迹呀,就连养的八哥也是吃人肉的,可见有多凶残了。

这个人的名字叫严望,听听,人家爹娘多会取名,严望—阎王是也,不过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叫阎王,无论是朝中百官还是小老百姓,都称这厮为“严爷”。

偏偏这严爷还掌管皇家锦衣卫,不仅负责皇城四九城守卫,还负责宫中守卫,除此之外,还干一下见不得人的暗杀,审讯,抓捕等任务。

这严爷权势熏天倒也罢了,偏偏还与当今圣上有众所周知的奸情,有皇上撑腰,这厮凶残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据说她的一位前辈,外号叫做侠盗霸王花的女贼落到这厮手中,死的时候,没手没脚不说,还被开堂剖腹,肠子流了一地,人家霸王花都这下场,她这小小花算什么?

她现在心中那可是万般悔恨呀,早知道今晚出门会遇到这些煞神,她一定会记得记得查查老黄历的。难道今晚不仅出行不利,还命犯煞星?要是现在有一堆土,她宁愿将自己藏在土里当老鼠,也不愿落在面前这几人手中。

“嗨!几位大叔你们晚上好呀,今晚月色不错,请问你们也是出来散步消食的吗?嘿嘿,我也是吃的太多了,这才出来四处走走,走的有点累了,蹲在这里歇歇脚。”随机应变可是盗贼保命第一招,李七七抬起头来,挤出一抹甜笑,尽量摆出最无辜无害的表情,配上她小小的个子和圆圆的包子脸,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小丫头,像这样的月黑风高夜,用来散步消食,太浪费了。”黑衣人身后略显高瘦的那个男子闻言,笑着开口道。

“不浪费,不浪费,这位大叔你不知道,这没有太阳和月亮,才不会晒黑我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李七七顺势慢慢站起身来,还用一只手顺便摸了摸她的包子脸。另一只手打算将拿在手中的老黄历打算再次收到怀中去。

在老黄历的半个角已经收入她怀中时,还是被人半路抢劫了,是站在她右侧边的那个长的略粗略胖的动手抢了过去,这一手,可不比她平常顺手牵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