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石去了闻家盯梢,傅湉则收拾收拾准备去兴东郡。
不过在出发之前,傅湉拿上暗库的钥匙,独自去了一趟库房。
——从傅有琴将钥匙交给他后,他还没有去看过。
傅家的库房明面上已经放了不少好东西,绝不会有人想到,这上面放的,也不过只是皮毛而已。
将墙角的一个大青花的花瓶正转三下,反转三下后,靠近花瓶这边的多宝架就往前缓缓移出两尺宽的距离,露出后头黑黢黢的通道来。
傅湉举着烛台往里照了照,烛火会轻微的晃动,下面应该留了通风的地方,直接下去问题应该不大。
通道有些狭窄,台阶是旋转着往下,略有些陡峭,傅湉举着烛台,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等走到了底,发现里头比走道上更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傅湉心里有些发毛,举着烛台在黑暗里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了位于门左边的巨大烛台。
烛台上的蜡烛只烧了小半,看来前面几代家主也很少过来,傅湉将手臂粗的蜡烛点燃几根,黑黢黢的室内才终于有了光,屋子的四个角都摆着烛台架,傅湉每个角落点上几根,整个室内就完全的亮了起来。
底下的空间很大,但是比傅湉想象中要凌乱的多。就一个巨大的空房间,里面凌乱的堆着各种木箱,箱子还各个死沉,傅湉随手掀开几个,里面全部是摆的整整齐齐的黄金白银。
还有略小一些的箱子,则装着一些玛瑙宝石之类的珍品,傅湉没有细看,大大小小的箱子杂乱无章,几乎将整个空间堆满,就像是主人家不用的旧物件,然后被随意的丢在了这下面。
看来傅家祖上,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富有,难怪母亲一直跟他说财不露白,这数不清的金银玉石,如果让外人知道了,说不定真的会招惹杀身之祸。
围着堆得老高的箱子转了一圈,傅湉心里有了底,就准备离开,却在经过一面墙的时候,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脚步顿了顿,傅湉盯着那面墙打量了一会儿,都是平平整整的墙壁……不对,傅湉眼睛一动,在烛火的阴影之中,发现了一点跟另外三面墙不一样的地方。
这面墙的左边靠下,就是差不多到傅湉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孔,如果不仔细看,很像是墙面时间太长损坏了,但是傅湉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小洞竟然很像个锁孔。
将青铜钥匙放上去对比了一下,形状确实差不多,只是要更小一些,又退远些打量了一下整面墙,却没有发现有任何缝隙,如果不是那个小孔,这面墙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的异常。
傅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现在显然没有钥匙来戳进这个小孔里证明自己的猜想,就干脆抛到了一边,将烛火吹灭了,往上面走去。
从暗库出来之后,隔天傅湉就带着人手出发去兴东郡,当然,楚向天也跟着去了。
兴东郡跟南明郡隔山隔水,走官道绕过去得花上一天一夜的功夫,骑马抄小道倒是快,但是买地也不是很急,没必要这么赶着,傅家的马车就慢悠悠的走在了去兴东郡的官道上。
官道平坦好走,马车倒也不怎么摇晃,傅湉拿着话本靠在小几边看书,手边还放着一小碟瓜子仁。
楚向天坐在他右手边,左边放着一盘瓜子,右边放着一盘瓜子壳,手上还在卡擦卡擦的剥瓜子。
代福就坐在前面,一回头就能看见他们动作,傅湉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亲近,两人就时不时的小声说几句话,然后傅湉再喂楚向天吃几粒瓜子仁,这么时间过的倒也快。
下午的时候忽然下起了暴雨,等雨停就耽误了一会儿行程,还没等走到落脚的地方,天就黑了下来。
晚上赶路不安全,楚向天出去了一趟,就找了个背风视野又隐蔽的小山坡让车夫停下来。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们停靠的这段路路面已经干的差不多,地面只泛着潮湿的湿气,让傅湉在车上等着,楚向天去找了些还能用的树枝。让车夫生火烤干,然后又独自深入了一些。
小山坡下有一片树林,能听见里面各种鸟类还有某些动物跑动发出的悉索声,楚向天进去没多会儿,就拎回来两只鸟跟一只野兔子。
代福已经把火生了起来,只是树枝都带着潮气,不太好烧,噼里啪啦的冒出阵阵呛人的青烟,楚向天将剩下的树枝架在上头烘干,等干透了再放进去烧,确认烟雾都散开了,才让车上的傅湉下来。
或许是快到了冬天,鸟跟兔子都养的挺肥,将灰兔子扔给傅湉玩,楚向天先将两只肥鸟处理干净,用湿树枝穿好了上架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