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傅湉面前的小冰鉴换了,楚向天拿着扇子给他扇风,他自小长在北方,从来没经历过南方的这种湿热,现在全靠着在军中锻炼的毅力在忍耐。
小少爷没有这份耐劲儿,已经跟地里晒蔫儿了的小白菜差不多了。
傅湉扯扯领口,烦躁的将手里的书扔在桌上,反正也没什么要他操心的了,秋试在即,他得沉下心来备考。
于是安排好铺子里的事情,傅湉跟楚向天挑了个不那么热的大清早,赶着马车溜溜哒哒的去了庄子上。
庄子依山靠水,地势开阔,虽然头顶上的太阳一样火辣,但是至少有丝丝微风,满眼浓绿的树荫也不那么让人烦躁了。
这次过来事先没有让人送消息,傅湉熟门熟路的走到后院里,就见后院湖中心的八角亭上,母亲姐姐还有周传青三人正坐在一起聊天。
湖中荷花开的正好,微风一动就是扑鼻荷香,亭子里的三人倒是很聊的畅快,还没有走近就听到隐约的作诗声。
楚向天看着这一幕眉头突突跳,傅湉则是惊异走近后亭子内传来的凉意。
正对着他的傅书月是第一个看见他的,笑道:“你们怎么忽然过来了?铺子上的事忙完了?”
傅湉抱怨道:“家里太热了,我过来避避暑,你们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也不跟我说?”
站在半人高的冰鉴面前,傅湉感受着丝丝凉意,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大变样的冰鉴。
面前的冰鉴说是冰鉴也不是冰鉴,前面是五片水滴形状、极薄的扇片,扇片后连着一个三尺长两尺宽的木箱,木箱很厚重,里面则放着整块的冰,只有对着扇片的那一面是敞开的,散发出可见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