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席雅竹出神之余,安君尘急急然将自己这段时日里来的辛苦夸大地道了一番,说得是泪眼汪汪,嘴都扁成了一条缝,只待席雅竹嘴里吐出感动两字方肯罢休。席雅竹亦非铁石心肠,心想这素来不懂斯文人这些词画的人,为了自己而学画,心底自然有不少感动,双唇龛动,方想表扬几句,却在接过双肩抖动的小常子递来的“神作“之后,生生咽回,烂在了肚里,融进了肠里。
“如何如何?“安君尘欣喜地将脸凑了过来,一面打量着自己这满意的神作,一面观察着席雅竹的反应。
“嗯……”长长的沉默后,脸色有些黑的席雅竹淡淡地吐出了一个词,努力在喉咙里憋出一句不伤人的话,“敢问皇上画的是何物。”
“花!”
安君尘脸上笑如花开,席雅竹脸色黑如棺盖。
伸长手,将神作放远,席雅竹蹙眉审视,在心底挣扎许久,嗫嚅出言:“远看……”迎上安君尘笑意盈盈的脸色,“不像花。”
嘣——
“近看,”捧到了眼前,“豆腐渣。”
嘣啦——
“再看,”忽远忽近,席雅竹将其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沉稳吐出一句,“重画吧。”
嘣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