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能感觉得到,他常年往来禁宫之事,晏殊楼已经有所发觉,只是不知为何,晏殊楼一直都未点破。既然晏殊楼这天子没有异议,他来也来得心安理得了。
一张纸条随着一把崭新的笛子从瓦砾中降落,稳当地落在了那人的桌上。
那人的笛子在他常年的抚摸下,早已旧了,音色也变了。君司严曾想给他换新的,可他又害怕新的笛子再吹不出他熟悉的笛音了。
如今他要走了,也是该给那人新笛的时候了。
纸条上没有写太多的话,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我走了。
署名:君司严。
这是他第一次告诉那人自己的名字,他知道那人一定不认识他,但作为将要离开的人,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也算是对对方的一个尊重罢。
却没想到,那人在看到纸条后不久,猛然抬首,第一次将脸迎向君司严的方向。
那一刻,双目对视。
但可惜的是,禁宫太暗,君司严背着阳光,还是无法看清那人的模样,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棱角分明的轮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邋遢,甚至感觉还很精神。
那他便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他咧开唇角笑了,朝着那人扬了扬手,用唇形说着:“再见,我要出宫去了。你一个人定要好好的。”
那人似乎有些激动,屡次跨步上前,想说些什么,可惜声音似黏在了喉咙,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