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面不改色淡淡道:“只怕公主一个,还不够向汉人谢罪的份量。”
翥题至此才惊觉不对,大喝:“来人,来人啊。”
无数卫兵应声而入,刀枪林立,杀气腾腾。
翥题手指白殊:“拿下他。”
“是。”众人同声一诺,刀枪寒芒却已经指向翥题。
翥题大惊失色:“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翥题与白殊对话时,迦兰的脸色已是越来越苍白,至此已无半点血色,过了好久,才轻轻说:“白灵。”
“看来,公主殿下毕竟是比国王陛下明白得早。”劲装佩剑的白灵英姿飒飒地走进殿来:“宫中的护卫一向是由我负责的,我的父亲能带着这么多大臣一路无阻地进来,敢于这样和国王说话,换了任何聪明人,也该猜出发生什么事了?”
迦兰面对白灵,嘴唇微微颤动:“为什么,我一向待你如同姐妹。”
白灵冷笑:“是啊,如同姐妹,所以你休息时,我守夜,你歌舞时,我守护,你休息时,我要为你保护你而不眠不休。什么姐妹,不过是个奴才。”她昂起头,英武的脸容上有一丝怨毒闪过:“我们白家历代掌握龟兹军权,每一代都有人为龟兹战死,可那又怎么样,我们依然是国王脚下的臣子,我依然是你公主殿下的侍卫。你觉得做主子很快活是吗,我可不愿意一生一世做奴才。”
迦兰闭上眼,凄凉地一笑,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已尽在心间:“是你把我们的计划透露给摩罗尼他们几个的?”
“不错。”白灵冷笑“国王那个老糊涂,早该滚下王座来了,可是没有足够的压力,朝廷大臣们也不会服我们,百姓也不会支持我们。所以我支持你去爱慕摩罗诃,为了帮助他力劝国王加入谋害班超的计划。然后在紧要关头,透露消息给他们,卖给班超一个大大的人情。等到大汉对龟兹举兵,所有的臣民都在战争的阴影中颤抖时,我和父亲才能说服所有大臣,大家为了躲避战争,为了不再面对死亡,不会介意把一个无能的国王送给汉人的。而我给汉人通风报信的情份,就足够让汉人强大的势力支持我们白家,成为龟兹王族。而老百姓只要能不打仗,就会感激新上任的国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