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应苔任他挂着,不主动去搂,也不去推开,他目视前方,顿了顿,垂下眼帘,看着崇善的眼,说:“嗯。”
“不是因为……我只有几年好活?”崇善抱着邢应苔,恳求着吸了口气,用英语说,“天啊,你别可怜我。”
两人都是英语专业,可平时沟通很少用英语。崇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不得已切换语言。
邢应苔轻声说:“不是的。”
“那这些话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邢应苔想了想,有力的辩驳,“你之前四十多岁……也没有几年好活,我也没说过,所以不是可怜你。”
崇善一愣,登时出现错觉,以为自己被热风舔过后颈,自耳根以下都热了起来。他垂头丧气地问:“你嫌我老吗?”
“现在不是很年轻吗。”
“那之前呢?”崇善心里一酸,不知道在吃谁的醋,“我之前的身体好,还是现在的好?”
邢应苔诚实道:“没什么区别。”
“可你嫌我之前老。”
“我没说啊,是你自己说的。”邢应苔犹豫了一下,抬手去摸崇善的眼角。
在年轻人诚实的眼神中,崇善即忐忑又安心,两种矛盾的心情诡异而融洽地汇集在一起,崇善闭上了眼。
邢应苔的手指轻轻碰崇善眼角下浅色的两颗痣,只碰了一下,就挪开。
他说:“我刚才的意思是,因为再这样下去,我会后悔,所以我不想再和你闹了。你也是,崇善,你乖一点,我就不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