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应苔松了口气,心想看来输液还是有用的……最起码能变回来了。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崇善睁开眼,朝邢应苔这边看。
邢应苔问:“你要喝水吗?”
崇善摇摇头,说:“你过来。”
邢应苔犹豫了一下,盘腿坐在床边。
他问:“怎么突然这样?”
崇善也不回答,他张张口,过了好一会儿,他反问:“应苔,你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以后也不想见到我了?”
这话之前崇善也问过,但那时的他眼里总闪烁着一种强烈自信的光,好像无论邢应苔说什么,他都只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然而此时,迎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邢应苔分明听到他语气中的颓然和挫败。
崇善垂着眼帘,说:“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所以我把我遗产过半数都留给你。可你不要,你去公证,你还和你父母吵架……那时候我就该知道,你不喜欢我了。”
“……”
“应苔。”崇善闭上眼,说,“我给你机会。杀了我,好不好?”
邢应苔浑身一震。
只听崇善言语温和,好似在商讨买菜做饭之类小事一般,他说:“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应苔,快过来,你别怕,你现在杀我,只是杀一只猫而已。”
邢应苔起身跪在床上,坐到崇善身边,他低头看病中崇善苍白的脸,沉声问:“……怎么说?”
崇善听着窗外叮叮的雨声,道:“我要是死了,尸体就是猫,你随便找个地方扔了,没人在意,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是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