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你的朋友和你自己
无论谁死了
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在死去……”
邢应苔静静听着,听到这里,他突然开口说:“小叔,如果人人都是泥土,我这块泥土,现在和谁连着呢?”
崇善打趣道:“当然是和我。”
“那……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哥哥呢?”邢应苔闭着眼,重复诗歌的内容,“‘有一块泥土被海水冲击’,为什么冲击掉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把我和他们一起冲击掉呢?”
崇善沉默了,他放下手中的书。
邢应苔以为自己早就把之前的事放下了,但仅仅是听了一句诗歌而已,竟然就无法控制情绪。
如果崇善知道这首诗能让邢应苔这样痛苦,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念出来,没的惹邢应苔伤心。
邢应苔侧过身,像是虾子一样蜷缩起来。他把头藏在崇善的小腹前,这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捂着脸,突然无法抑制地放声大哭。
邢应苔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
“小叔。我……好想他们啊。”
这些话,在邢家,邢应苔绝不会说出口。
崇善本来是想等邢应苔睡着后吓他一跳,闹他玩玩。可见了这样,又没法再欺他,犹豫了一会儿,用手摸了摸邢应苔的头。
一阵风吹来,将墓园树上的树叶撩动,发出沙沙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