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偷眼看安乐,见她依旧只是淡淡地笑着,从容饮酒,时不时微微点头,轻轻说上一声“好”。
容若叹了口气,歌虽好,韵虽佳,公主大人可是从小司空见惯,早看得平常了,情绪是调动不起来了。
安乐见他叹气,只道他心中犹觉不足,笑道:“容公子稍待,咏絮娘子就快到了。”
“咏絮娘子……”
“是宫中歌舞供奉第一人,公子既有这番雅兴,我自然要招她来助兴。”
容若没皮没脸,没礼没仪地朝天翻个白眼:“公主,我说的赏雪作乐,可不是指听歌看舞。”
安乐不解地秀眉微蹙,显然完全不理解,除了听歌看舞饮酒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作乐方法。
容若叹口气,万恶的封建社会啊,禁锢人类灵性的礼法规条啊,可怜出身帝王家啊!
安乐看容若七情上脸,忽怒忽愤,茫然不知何解,楚韵如却在一旁暗笑不已。
三人对话之间,远方雪地中,却见几点红光灯影,渐渐接近,到了近前,执灯的内侍向两旁退开。雪地上,灼灼灯影里,一人盈盈而立,只是一身的夺目红色,衬着月华雪色灯光,竟把满林红梅,也比下了三分。
她穿的是是描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面白狐狸皮的鹤氅,束一条双环四合如意绦,头上雪帽低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