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句话,雪衣人说来,只有森冷杀意,他说来,却是更多的怅然神伤。然后举杯,饮酒,眼神郁郁难舒。
雪衣人平静地道:“他知道。”
“是。”余伯平点点头:“这么久以来,我们一直很小心,不敢有任何大一点的动作,他也从没有过针对我们的行动。我们一直以为,我们藏得很好,他不知道,或者就算知道,也只以为,是一群小人物,可是,他既然把这个故事,宣扬得天下皆知,那么,很明显,他知道,知道我们,知道主上的身分,甚至可能知道得更多。”
雪衣人垂眸,望着自己腰间的长剑,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能挡百万兵,可是,这天下间,却有太多太多,无法单纯用剑锋来解决的难题了。
“当年,我们助他诛杀权臣,助他拥有举国至高的权力,是我们错了。”
二人的声音都用内力凝为细线,直传入彼此耳中,虽处闹市之中,酒楼之上,倒也可以不用顾忌,直接谈论这样危险的话题。
余伯平苦涩地一笑:“宁昭并不知道,他能有今日,是主上的功劳,纵然他知道,他也绝不会感恩戴德,只会恩将仇报。”
雪衣人沉默了一会,站起身道:“回去吧!”转身之间,目光却又望见周茹含笑的面容。
伟岸的身形只微微一顿,便再不迟疑,看也不再多看她一眼,自她身旁大步而过。
周茹的声音从身后悠悠的传过来:“最近几天我会住在四海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