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无可奈何又哭不得笑不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瞪她一眼:“你胡说什么?”
楚韵如浑若事不关己一般,笑道:“秦楚二国的姻缘之事,若能成就,倒也有助于两国和气。”
容若白了楚韵如一眼:“秦楚两国之间有和气这种东西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楚韵如听了倒无妨,许漠天听得却有些头皮发涨,只得用力咳嗽一声,提醒这二位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
两个太监也识趣地忙说:“二位,皇上只怕等急了,请……”
高大的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到最大,殿阁深处,连阳光都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个身影,静静而立,身旁并无任何一个太监、宫女或侍卫随护。
“朕久仰容公子诸般奇行异事,非常人所能及,每思一会,万里神交,今朝得见,心愿得偿,实是三生之幸。”
随着这温和而清朗的声音,秦王徐徐在阴影中步出,直走至殿门之外。
这位强大帝国的君王,衣饰并不特别华贵,只用了一块玉簪,束住头发,穿一袭极为简单的黑衣──秦人尚黑,即使是君王也喜着黑色。黑色的袍服质地极佳,却式样简单,只有衣边几道金色的饰纹和袖角小小的金龙,昭示着主人人中之龙的身分。
他在黑暗的深处,穿着宽袍大袖的黑衣,徐徐而出。殿中空旷广大,明明没有风,却让人生起一种错觉,他衣襟飘飘,直如御风而行。
那样一种纯粹的黑,衬着这广大的宫宇,如一只苍鹰,倏然冲天飞起。天空如此广大,都不足以容下他,正待尽情展开的羽翼。
这穿了一袭黑衣,却整个人彷佛在绽放足以照耀永恒光芒的少年君王,唇边笑容,尊贵而平静:“容公子、容夫人,一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