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呼之后,没有了枪缨与枪尖的枪杆,和着破枪的长剑一起被震得高高飞了出去。
而那执枪的双手微张,左手拍、转、按、点、挥出去,右手食指如勾,以指做枪,仍旧狠狠敲向容若的咽喉。
所有激烈的战斗都发生在交睫之间。
容若惊叫,还没有睡的苏良和赵仪,以及闲云居中的楚韵如都尽展轻功赶到。
苏良见容若遇险,抽出长剑,使尽全身力气,猛冲过来,一剑劈出。却被那人巧妙让过,长剑擦着枪杆,只劈下一缕枪缨,反而被枪上奇异的内力一引一带,藉着苏良自己全力扑出的冲劲,使苏良失去平衡,一时收不住,变不了招,跌跌撞撞冲出八九步,和对方错身而过,再也没机会出第二招。
而赵仪比苏良沉稳一点,藉着苏良抢先一步扑出的掩护,略缓一点才出剑,既准且稳,一剑就削掉了对方的枪尖,却被他枪上的反震之力震得往后连退了七八步,差点一跤跌倒,犹自气血翻腾,一时竟不能再提真气。
楚韵如第三个赶到,她武功最高,一剑竟把枪杆从中削断。但那人即时弃枪,反把楚韵如的月辉剑也震得脱手飞出,接着那人仅用一只左手,就逼得楚韵如寸步难移,他的右手仍然一点也不耽误地攻向刚刚撞到大树,真气涣散的容若。
而这时苏良冲出八九步之后才刚转身,赵仪被震退七八步,也刚才勉强站定,楚韵如被他左手逼得只有自保之力,再无出手之机。
几起几落,三剑三阻,发生的时间只在容若撞树之后。容若痛得刚滑倒在地,还不及挺身站起,还不及抬头看清楚情况,大局已定,那不破君喉誓不休的一指距他的咽喉只剩下最后三寸。
“神道。”
清如冰雪,朗若长风的声音划破了黑暗,划破了杀机。整个天地,漫天星月,似都为这一个声音而充满了宁静安定。
所有的杀机,所有的惊恐,在这声音响起的一瞬就消失了。
敲向容若咽喉的一指猛然往后一缩,由指背敲,改为指尖点,再次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