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椎心刺骨,萧逸喉头一甜,几乎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他用尽全力抱紧她,力量大得似要将两个身体融在一处,他用整个生命的力量在她耳旁呼唤:“凤仪,是我,我是萧逸。”
没有人知道他喊了多少声。人们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声音里,可以有这么多,深得连海洋都盛不下的感情,原来一个人的声音里,可以有这么多,沉得连大地都载不了的痛楚。
人们在皱眉,在叹息。
这是绝对违背礼法的,皇太后和摄政王,他们之间的故事从来不是秘密,但是,该守的规矩、该遵的体统,他们都不曾打破。
可是今日这般不顾一切的疯狂,完全不是任何有理智的政治家所能做出来的傻事,这样轻轻易易,把偌大的把柄送予天下人。楚凤仪已经不知理会,萧逸也是顾不得去理会了。
偏偏看到这样的激烈和悲楚,人们皱眉愕然之外,竟然都不忍说出责骂的话,即使是最道学的官员,此时此刻也忘了鄙夷与讥讽。
容若也只是呆呆望着那两个紧拥在一起,再不能分离的身影。原来爱情,真可以这样排山倒海,天崩地裂,原来爱情,真可以这样惊心动魄,生死相从。这样的爱,让人惊叹,让人神往,竟也让人害怕。
他掌心忽传来温暖,有一个柔软的娇躯靠过来,有一点晶莹的温热落在他的肩头。
容若抬手,扶住楚韵如微颤的娇躯:“韵如……”
楚韵如明眸含泪凝望他:“皇上,我知道,萧逸是乱臣贼子,我知道他是害皇太后日夜不宁,害皇上难以亲政的罪魁祸首。可是,现在,我竟然无法恨他,皇太后变成这样,我竟不能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