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蒙正眯着眼睛在睡觉。下午人很少,他也难得的清闲了一会儿,我走进来他也没醒。因为热,他脱了上衣,只在肚子上盖了一张枕巾。
那年他被扎的那刀还留有伤痕,靠近胃部那边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张蒙皮肤很白,所以那块儿淡红的疤痕看起来非常突兀。
我弯腰帮他整了整东西,拿出钥匙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账本,低头算了半小时,张蒙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我,说:“小陈啊,——我有什么话想告诉你来着,可是我忘了。”
我低头继续算账,也没理他。
张蒙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然后说:“对了,你这个小傻逼,一走走那么长时间,这几天忙死你爹我了。”
听他说话那副不着调的样,我就没吭声,随便他抱怨。
张蒙骂人就像是打招呼一样,张口就来,说半个小时都不带重复的。我本来以为他会骂上一会儿,就低头算账,这种东西最容易让人专心致志,张蒙说什么我都是听不见的。
可没过十分钟,他就站起来,拍了拍我的桌子,示意他要说重点了。
张蒙套了上衣,说:“哦,我想起来要和你说什么了。”
张蒙示意我跟着他走到里屋,然后打开了电脑。
“有个女的说要买点东西,你知道的,在网上。”张蒙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点燃,“这是第一笔买卖,数额不小,那女的说她要看你一眼。”
我问:“看我干什么?”
张蒙说:“我也这么问的。看个屁,我家伙计那么容易给别人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