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个脑袋。”张蒙懒洋洋地转过头,说,“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也不想和他再多说下去了,手下的动作飞快,等手里的碎钻和塑料花都没了的时候,看看时间,也不过是两个小时。
我跑到仓库里去拿库存,结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你是被抢劫了吗?”我对张蒙说。
“嗯?”那么冷的地方,张蒙竟然也能睡着,他说,“没了吗?刚过完春节也没来得及进货。那你就别弄了,天天黏那些小玩意儿,眼睛都坏了。”
我确实觉得头有点疼,想着不弄了,刚要背着书包,张蒙就站起来,对我说:“让你回去了吗?”
“……”
“在这儿待着。”张蒙说,“给我看看店,不许进屋,就在外面坐着。”
刚过完节,市场里人很少,两个小时才卖出去一个头花。我被冻得脚趾发麻,看看表,已经五点多了,差不多要回去了。
我看看张蒙,他正在店里写什么东西,见我走进来,就问:“要走了?”
“嗯。”
张蒙头也不抬,递给我一张五十的纸币,说:“就当是叔叔给的压岁钱了。不用磕头了。”
“刚才不说是哥哥吗。”
“快滚。”
我拿着钱往回走,快到家门口了,随便一看,就看见低着头,像是老鼠一样走路的赵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