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片暖融融的,一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堆在手边的奏折也顾不上了,就抱着信笺不撒手了。
薛启德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嘀咕:皇上这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吧?
过了片刻之后,皇上好像终于看得过瘾了,便提起毛笔快速地写着回信,又递给薛启德让人快马加鞭地送过去。
当天晚上,沈语蓉就收到了回信。
“语蓉所讲的事情,朕几乎都没有玩儿过。待得过年之前的空闲时间,我一定骑马过来陪你一起住上几日!”
虽说是简短的两句话,但是沈语蓉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很显然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就是要让皇上来行宫!
时间一天天过去,后宫的信笺并没有断掉。只是从行宫这边送去的信笺开始变多了,偶尔皇上回信快的时候,他们能一来一回两趟,这可苦了那些送信的人,不知道跑坏了多少匹马。
过年之前总是忙乱的,身为九五之尊,要忙的东西更多。好在他心心念着要去行宫,批阅奏折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直到大年二十八,皇上才停了早朝,只说大年初一的午膳大宴群臣。
皇上到的时候,沈语蓉才刚起身用早膳。皇上显然是摸着黑赶过来的,一进屋就轻声说道:“正好赶上早膳了,以桔加双筷子,朕要和皇后一起用膳!”
齐敬晨看见她的瞬间,脸上扬起了笑容,兴致很高的模样。
他一进来,就有宫女走上前去替他将球衣脱下,以桔按照吩咐很快添了碗筷。
“皇上这么早就过来了,外头那么冷,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沈语蓉边说边放下碗筷,接过齐敬晨手边那个空碗,亲自替他盛了一碗稀饭。
沈语蓉可能是因为刚起身,所以声音柔柔弱弱的,不同于以往,带着几分温情,怎么听怎么顺耳。
齐敬晨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他伸出手接过沈语蓉递来的碗。两人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一个是温暖顺滑的,另一个则是寒冷僵硬的。
沈语蓉蹙了蹙眉头,下意识地就看向薛启德,朝那边瞪了一眼,冷声道:“怎么就让皇上这么早过来了,若是冻出什么来,谁担待得起!”
沈语蓉的声音十分幽冷,显然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薛启德立刻就跪了下来,声音殷切地向皇后娘娘求饶。
齐敬晨见她如此关怀自己,嘴角轻轻上扬,不过却不敢再碰她的手了,生怕她被冻出什么了,或者是猛然受了冷的刺激,对腹中的皇嗣不好。
“没事儿,都是朕吩咐他们的。到了早上被窝里都一片凉意,朕睡不着就想着早些过来见到你!”齐敬晨并没有急着吃粥,而是用双手贴在碗的边缘,感受着热粥的温度,一点点将冰凉的掌心暖热,此刻他说出来的话似乎都带了几分暖心的温度。
沈语蓉轻轻笑了笑,脸上冒出了几分红晕,显然是害羞的。她亲自夹了两筷子小菜放进另一个空碗里,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温馨。
☆、100 元宵佳节
齐敬晨到了行宫,当真只与沈语蓉逍遥来了。一点儿朝堂之事不理,除非是八百里加急,会直接送到行宫来,其余的就只字未提过旁的,只是一心与她在这行宫里悠闲度日。
说起来悠闲度日也有些过了,毕竟皇上来得那日都已经腊月二十八了,也就两三日的时间。人的骨子里还是偏向于安逸的,只这两三日的吃吃喝喝,没一点儿烦心事儿,而且能够守在沈语蓉身边,感受着她腹中胎儿的一点点变化,齐敬晨也不再像原来那般故作老成。
大年三十的午膳过后,帝后二人才乘着马车回宫。沈语蓉这两日的心情也十分高涨,似乎已经把之前冷战的情绪忘得一干二净了,此刻就窝在他的怀里。
男人的手护在她的腰侧,偶尔马车震荡的时候,他能及时扶住她。沈语蓉掰着他的手指,无意识地一根根分开在握在一起,似乎是遇上了什么最有趣的物什一般。
不过她的眼神有些涣散,显然是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越靠近皇宫,她心底的那抹不快就越发浓烈。
“如果以后等我们的皇儿能独当一面,我就退位下来,带着你四处走走。游遍这大河大山,看遍大秦的风光!”齐敬晨显然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心里头也在想着之前两日那难得的清闲,心里也产生了几分期盼的意思。
他从小住在山上,虽说很少接触到外人,生活比较枯燥。但是自从当了皇上之后,才发现那段一直在学习,偶尔偷懒看话本的日子,竟是让人无比怀念的时光。就连前两日忙里偷闲陪着沈语蓉,也是之前拼命处理朝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