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只同你说说嘛。”苏玚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困顿的说:“我怕他们太小,不懂怎么照看。”
陈铖见苏玚的眼睛已变得模糊,就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哪个父母不是从懵懂开始的,也就他家这位关心则乱。
虽然苏玚同意孩子由苏钰他们自养,但在接下而来的日子里,苏玚也没少管孩子的事。就在陈铖隔三差五的训练孙子们的时候,脸上的沟壑也在慢慢的增加。
苏玚看着一向健康的人轰然病倒,瞬间如塌了半边天。看到太医忙着为床上的人把脉施针,苏玚的心底说不出的惶恐。
陈铖睁开眼就看到苏玚的脸上爬满了泪水,偏偏本人还不自知,便扬起自以为完美,却分外虚弱的笑容,“阿玚,我没事。”他最近已经感觉到生命在流失,没想到节奏如此快。
“你别说话。”苏玚的双手紧握着陈铖的手,头埋在他的肩上,“我知道你会没事的。”
陈铖颤巍巍的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把苏玚眼角的湿润擦干,“阿玚,上来陪我躺一会儿。”说着,慢吞吞的往里移了移。
尽管苏玚的心里不承认,他也知道陈铖的时间不多。人常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找自己去。陈铖今年刚好七十三岁。
苏玚看着围绕在床边的一圈孙子重孙,便向苏钰招招手,“儿子,带孩子回去吧,我和你爹爹独处一会儿。”
苏钰看到亲爹脸上的灰白,强忍着痛楚转过身,走到殿宇之外,就吩咐侍从,去把为大将军准备好的棺木抬出来。侍
从们见主子的眼眶红了,对着苏玚虚行一礼,转身就走。只是,没等他们迈开步子,就听到苏钰叫停,“告诉匠人,棺木上务必上七七四十九道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