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安然,你想问什么就问。”摸着手里的东西,季木笑的眼角都弯了。
“你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吗?”指了指他的脚。
“啊?”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趾头,脚往后退了退,以为这样就能把它藏起来,“有的,我想着鞋穿烂了再换,奶奶年龄大了,没有多少力气再纳鞋底。”
“这还不算烂,你手里连一点钱都没有?”街上卖的布鞋也不贵,而且一双泡沫鞋底也值不了几毛钱。
“有的,是我捡破烂和拾麦子换的钱,留着读高中。”他想通过知识改变生活。说出这些季木再也没有以前的不好意思,但是,也是在安然这个不正常的小孩面前。
“别的没了,你的地呢?”每人都有两亩土地的。
“地?地是我叔在种,我种不了,他也不容易。”叔叔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也是特别疼他的。
“农村有几家容易的,这不是理由。还有,你这没爹没妈应该有救济粮,把每年的救济粮卖了把钱存起来应该足够你的学费了。”这时县里高中的学费一学期也就十来块钱,一年一百斤小麦怎么也能卖十块钱。
“救济粮?那时什么?”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季木满是疑惑。
安然看他真的不知便耐着性子讲了一番,“不用说你的救济粮一定被你婶子领了。”
“可是我们家里真的没有啊。”他也从没听爷爷奶奶说过,不然,想这样的东西不应该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