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凤兰也许都会觉得我十恶不赦,呵,这十年我作孽太多,终究落不得什么好下场——可那又如何?事到如今我一无所有,我把家把国都赌在这里,我的仇怨要用风卓的血来洗——这从
一开始便是我的目的。”
“洛天赐与安乐公主相争——这个结果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够,扶植洛天赐做傀儡想来是外公的意思,外公却没想到安乐公主的闽南势力成形之快,已与他的田氏商行有一争之力。”
“他不想在风卓与安乐公主两败俱伤,所以我站在了这里;只是他不会知道,闽南商行除了老皇帝的暗力,还有莺营的功劳。”
“从一开始,我要的,就不是控制这里,而是毁了这里。”
“外公终究脱不开是一个商人,他能看到的,只有最大化的利益。”
“而我看到的,是父亲的鲜血和母亲的白绫,我要的,是哪怕玉石俱焚换来的覆灭。”
分明是血淋淋的话语,而那人的声线,从始至终都是平静如许,如同在诉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我要亲眼见证,这个王朝,——天塌地陷,分崩离析。”
尾音散去,凤竹的身形一颤而不能自抑。
凤封像是方回了神,将视线转至近处:“对她来说,我没有选择按原计划在婚宴上除掉老皇帝,借她与洛天赐两虎相斗之机渔翁得利,已是善举。”
凤竹的身形顿了顿,沉寂半晌,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暗芒:“凤竹不过一介仆从,公子本不必多言……凤竹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