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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德碌推门进来,宝琢重复给他说了一遍。他笑道:“陛下忘了,早先乌娘子投过湖,这位丁才人就站在她旁边眼睁睁看着她下去了,事后是说她在劝解,可这话谁知道是不是胡编的呢?所以就教看管起来了。”

这事在宝琢醒后但凡有人提个头,就能有了结了。偏偏宝琢这个正主丢了记忆没提,丁家也因为早年出了点事没落了,朝堂上无人,自然无法置喙。

皇帝偏头淡看她,“早前你为何不提?”

宝琢犹豫了一下,“不是我有意隐瞒陛下,只是落水时恐怕伤了脑袋,有些事儿记不得了。要不是有人与我说,我也不知道竟还有这样的事。”

“原是如此,那就让人放了罢。”皇帝挥挥手,德碌便领了命退出去了。

“陛下应了?可我不记得了,确实不知她是真的想害我,还是受我牵连,需不需要先调查一番再……”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膀,“纵是受害那也是你,于朕又有何妨碍。”

宝琢语噎,他说得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原先还想借他的手去查明真相,看来这个算盘打不响了。但是陛下,你那么促狭别人知道吗?

当天晚上,宝琢做了一个梦。

甜香黑沉的梦里,原是一片夜幕般深沉浓重的黑,忽而出现了一点白光。

有一位女子,宛如仕女图上画的那样,袅袅走了出来。

她穿着藕丝衫八幅裙,系鸳鸯绣带,外批纱罗大袖衫,上身白雪一样的肌肤隐隐透露。唇施朱一点,眉晕黛双弯,桃花儿般地眼底似离愁别绪,又隐着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