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可是她的机会。
要放到寻常时候,和一群女人相争不易出挑,即便让他选中,他也不会高看你一分。倒不如让他自己因为疑惑走上来,无形中抬高自己的地位。不会随时被他抛回到女人堆里。
他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今日第一个笑容,自然而然地唤她:“沅沅也太心急了。”
“我……奴家刚才就说了,我性子急。”她毕竟来自现代,用不惯这自称,原是颇为冷淡的一句话,因她混乱了一霎,倒有些惹人好笑。
席况觑她一眼,撩袍而坐,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放在旁边。然后动作干脆地将外袍褪及腰间,鲜红的血自纯白的中衣里渗透而出,清晰可见。
“既然沅沅着急,我岂有不应之理。”他身子微斜,话里虽是调笑,唇边却不见笑,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空气中亦散发出淡淡的血腥之气,小杏微微屏息,然后上前替他揭开那一层白布,幸而血还未凝,不必用剪刀强行剪开。她先用冰水清洗伤口,然后抽出药瓶的塞口,把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之上,期间明显的看到他肌肉轻微地抽搐起来。
“公子好定力。”
“其实很疼。”席况看着她,“不如沅沅唱一首十八摸,教我不再想着它。”这么好的声音,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吐,他可是一点都不满意。
在青楼里待久了,自然而然地会被这些唱词熏染。小杏上药的手一顿,毫无违和地张口即唱:“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淫靡的唱词,由这妩媚的嗓音娓娓拖曳,就像是剔了外肉,只剩下肉中骨,骨中髓,被醉在酒坛子里,疼的旖旎醉人。
连伸出坛口外一寸都不肯,宁愿醉死罢了。
席况狭长地双眸眯起,手指轻叩,跟着打起节拍,竟是很认真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