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投出去的几篇杂志稿也有了回应,有一篇被刊登出去,得了二十块的稿费。她也不灰心,继续摸索着写稿。
慢慢的积少成多,到了开学的时候,唐心悦已经攒了两百块,留了一半给母亲家用,剩下的自己小心包好缝在衣服里面,背着家里装的米面和被单,奔赴镇上又一次开始了她的初中生活。
在新生报名的地方,唐心悦看到了陆成宇在交钱。这所初中是镇上职工的子弟校,里面读书的大部分都是职工的子女,少有的几个则是附近山村考上来的学生。
和穿着体面的职工孩子相比,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村里的孩子,他们穿着朴素,衣服要么宽大不合身,要么洗的发旧发白,干瘦的手上都是镇上孩子不可能会有的老茧,虽然脸上带着兴奋,但每当有人投来好奇的视线时,立刻局促的低头缩肩,眼里浮现羞窘和自卑。
唐心悦轻叹。曾经她也是其中的一员。被贫困束缚的他们敏感又自卑,和周围的学生总是格格不入。
唐心悦记得,这一批从附近几所村小考上初中的4个学生中,只有两个考上了高中,而考上大学的,只有她一个。
唐心悦看到陆成宇瘦小的身影,对方正在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包裹的严实的手帕,一层层打开,露出一叠五毛一块的毛票。
环宇集团资助他们上学只是承担学杂费,生活费和住宿费都要自己解决。
子弟校的孩子当然放学就可以回家,但对于他们这几个从山上下来的学生来说,每天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绝对不可能往返,所以只能住校。
学校也特意从教师宿舍里给他们安排了两间,收个三十块钱的水电费,就可以住一个学年,相当于免去了他们的住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