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工厂配备的单人床光秃秃的铺着统一发放的棕榈床垫,书桌上空空荡荡。
打开柜子,连垫柜底的报纸都没有一张。
隔着门,林红的声音飘了进来,“走之前,她把所有不要的东西烧的烧,卖的卖。个人物品更是打包带走。”
陆成宇攥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他不信。
他开始翻箱倒柜,然而到最后,即使翻遍了房间所有角落,连一张遗落废纸都没有。
陆成宇一动不动伫立在空荡的房间中央,风吹起窗帘,仿佛吹进心中,身体还在冒着热汗,而心彻底凉了。
“唐心悦,你够狠。”良久,他低低笑起来。笑声喑哑,充满着无以言语的悲凉。
他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从来没有痴望过什么,只是想要偶尔看一看她就满足了。
可是每次拼了命好不容易靠近一点,她却说转身就转身,毫不留恋。
就像上小学的时候,狭窄崎岖的山路,她走在前面,他尾随在后面。他费尽心思考上初中想要继续看着她,然而她说不读就不读;
就像她去镇上给人当小保姆,他就在附近的王屠夫那里当学徒。做着工,悄悄偷瞟她出来买菜的身影,然后被师父严厉教训;
就像当年她忽然辞职南下,他好不容易打听到她落脚的地方,攒了路费过来,结果她说北上就北上,连临行告别都没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