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很简短,大概知道她家境贫寒。回信已是不易,随信还附送了100钱。
上个世纪90年代初,一封信加邮票要五毛钱,这邮费还是老师掏的。对方赠与的100块钱,对城里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对西部偏远贫困山村的人来说,可谓一笔不菲的收入,是全家人一月的生活费。唐心悦想把钱给老师,老师怎么也不肯收,唐心悦也不要,最后老师建议她把钱收着,给对方回信寄些手工鞋垫、土特产,算是表达感激的心意。
唐心悦便依言行事,一家人忙活着赶工做了十双鞋垫,并两只熏鸡一道寄了回去。
因为山路泥泞,交通不便,且山里闭塞很少与外界交流,邮差几月才来一次。
信寄出去后,唐心悦一家就以为这事完了。没想隔了几个月再次收到了回信。
感谢她寄来的土特产,并表示不用寄了,还又给附赠了100块钱。
唐心悦差点没给羞死,绝对没有半点想要人家给钱的意思,便把钱原封不动退了回去,还写信告知情况。
对方这才没有寄钱过来,但这样一来二去,四年时间两人通信还是有了七八次。
她讲山村趣事,而对方告诉她大城市车水马龙的繁华,鼓励她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并承诺如果她能上大学,学费全包了。
她感激在心,在她的幻想中,对方是一名白发苍苍的和蔼老人,眼睛不好,每次都是口述,然后让年幼的孙子代笔回信。
“呵”唐心悦自嘲地扯扯嘴角,想起了前世考上大学后,特意按照信上的地址去拜访,想当面感谢资助她上学、这么多年默默关心她成长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