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娇娇心里打了个转儿,不过很快就叫她抛开了。其实,算哪家的人真心不重要,反正在她心目中,她还是桑平县平安镇下河村的冯月娇。
见娇娇没吭声,秦氏以为她不愿意,遂又开口,不过提的却是另外一桩事:“你可知道婠娘在闹什么?”
娇娇以为这是单纯的疑问句,只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同她不熟。”
秦氏颇有些哭笑不得,又不好直说她这是反问,略缓了缓,干脆直截了当的道:“婠娘闹别扭的原因有两个。其一,三太太给她备下的嫁妆与我给你准备的相似,不是指价值,而是偏向。我和她都偏向于内里实惠,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都叫咱们剔了出去。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捏着庄子、田产、金银这些,远比古董字画更安心。”
这话娇娇很是赞同,上辈子她爹给她准备的嫁妆也是这一类,就是轻易能出手变现的,也是防备着将来万一遇到了难处。
因此,娇娇只道:“这样很好啊,古董字画有什么用?遇到喜好一样的还能换取高价,若是碰上不好这口的,价值千金的名家字画还不定能不能换到几顿饭呢。”顿了顿,她又好奇的问,“不说我,我只好奇三太太为什么不干脆面子里子一起给婠娘补足呢?”
秦氏被噎了一下,偏娇娇提前强调了说的不是自己,因而她也不好接话。可就算说的是三太太母女,那她同样不好接下去,道理很简单,谁不知道面子里子一起补足是最好的?这不是三太太差钱吗?她们母女俩的矛盾在于,二选一,三太太选择要里子,而婠娘选择要面子。
偏生,娇娇还好奇的看着秦氏,一副等待答案的模样。
“这只是其一。”秦氏假装没看懂娇娇眼底里的好奇,径自说下去,“还有其二,婠娘跟你不同,她的嫁妆是很多年前就开始准备的,因此有一部分是旧的。”
“田产、金银还分新旧?”娇娇愈发好奇了,“谁家的田产也不能是簇簇新呢。金银的话,若是嫌旧,大可以拿去外头找人炸一炸,花不了几个钱,就能变得跟崭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