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段时间,秦叔就会到门口站一会,侧耳倾听屋里有什么声音,一开始有呜咽的闷哼声,中途甚至于剧烈的挣扎声,床铺晃動的声音,都非常激烈,到后面慢慢平复下去,又等了约莫半个小时,秦叔方推开门,进去查看祁遥的情况。
看到趴着的人背上染出鲜红的血迹,而整个人,也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浑身都是汗水,额头汗湿的头发黏着,秦叔过去,弯下腰,先是拿走了祁遥嘴里的毛巾,在看到毛巾上一抹刺目的血色时,秦叔動作顿了一顿,随后他想给祁遥把绳子解了。
耳边一道虚弱无力、可也听得出坚定的声音。
“不、秦叔不要解开,就这样……”祁遥偏过头,半张脸被枕头挤圧得变形,眼尾通红,泪痕挂在脸上。
秦叔俯瞰着祁遥惨白无血色的脸,慢慢收回了手。
“少爷想吃什么,我去厨房做。”屋里空气意外压抑,秦叔音色也低沉了几分。
祁遥扯动嘴角,给了个虚弱到极点的笑:“清淡的吧。”
这之后连着大概一周时间,祁遥都是在自己卧室度过的,除了洗澡和上厕所外,基本都趴在床'上。
背上的伤口还没好完全,又再次裂开,齐医生几乎每天都来一回。
这天晚上祁遥伤口发炎,整个人浑身滚烫,输了两瓶液,体温才慢慢回落。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人就瘦了一大圈,这是沈轶一天傍晚回来,到祁遥屋里,看到他颧骨突起,脸颊凹陷时的第一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