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曾记得他。
就像石头打过平静的水面,沈了之後,连最卑微最浅薄的痕迹都不曾有过一些唐黎低下头。
在这个男人的一生里,有数不清的过客。
他不知道,有一个人的生命里,只有他。
唐黎坐在床边,看著男人沈睡中眉头深锁的不适,刚毅消瘦的脸,青色的胡茬,不复当年的笑傲天下意气风发,反而显得萧索。
他伤得很严重,堂堂苍寒堡堡主江庭赭,自称天下无敌,居然被伤了,差点就救不过来。
苍寒堡的医者们自然不是全然的饭桶,只是白衣郑天问想要杀的人,一般人救不回来。
不然郑天问撑不起“罗刹”的名号。
幸而,他在苍寒堡,虽然是新进的医者,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也就只能让他一试。
他成功地驱了郑天问种的毒,让这个濒死的男人的身体逐渐回暖。
抱著他的时候他不禁想,什麽时候那个高高在上的江庭赭,也会如此脆弱地躺在自己怀里。
曾经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即,现在,仅在咫尺。
他之所以能驱那种翠月殿号称无人可解的毒,其实不完全是巧合,更和他医术精湛,没有太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