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鱼符本是她丈夫的,因家乡瘟疫,死了很多人,连官府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一时没人去消户籍,鱼符便依旧有效。
独孤羊找了间不错的客栈,安顿好秋娘和香香,打算去外面探听下有没有追月的风声。
从安南山到皇城,不过一个月,但秋娘觉得香香一直在长个头,不……是疯狂地长个头。现在每晚都是她带香香睡的,第二天醒来,总觉得她比昨晚要重了一点、大了一些。等到了皇城,她发现香香都长出牙齿来了。
她再三跟独孤羊确认,香香不是只有两个月,是有一岁多了吧。谁想这当爹的掐指算了算,认真地说最多一个月。
不靠谱,一点都不靠谱。
秋娘听见他要出门打听人,问道:“又是去找香香她娘吗?”
“嗯。”
听力早就透支的他没有再从嘈杂人声中找追月,再找,他的耳朵就真的要废了,只能一路打听追月的消息,但好似没有什么线索。如今休息了一个月,耳朵似乎没那么疼了,既然来了皇城,无论如何都要认真听听才甘心。
秋娘这次也不抱什么希望,送他出门后,回来瞧了瞧在甩着拨浪鼓玩的奶娃娃,模样标致得让人看着就喜欢。
香香抓着拨浪鼓胡乱甩着,“咚咚咚”地撞出动静,觉得好听极了。她一边晃一边咯咯笑着,在旁边瞧着的秋娘也跟着笑了起来。突然甩得太用力,那两根拴着珠子的细绳重重抽在粉嫩的小脸上。
抓着拨浪鼓的香香怔了怔,鼻子一抽,“哇”地哭出声来。惹得秋娘又心疼又想笑,抱起她柔声哄。
撑伞走出客栈的独孤羊听见女儿哇哇直哭的声音,转身朝客栈看去,那个小家伙,笑也好听,哭起来其实也好听,还特别大声,就是惹人心疼。已经习惯婴儿时笑时哭的脾气的独孤羊,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回去,秋娘会照顾好她的。
人声嘈杂的城中,混杂着各种声音。他拨了拨耳朵,闭眼细听,找着追月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