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妧呼吸平稳,萧昶轻轻推开她:“阿妧,我去趟净房”
温妧点点头,睁开眼,一双杏眸带着水光,看着萧昶宽厚的背脊,裹紧着被子乖乖等着他。
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是春雷的轰鸣声。
降香在殿外便要推门进来,福安赶忙拦住她:“降香,你这干嘛呢?”
降香焦急的说道:“娘娘自幼害怕雷雨天气,我进去看看。”
“你说你平时挺通透的人,这个时候怎么没转过弯来呢。”福安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降香被他摸不着头脑的话弄懵了,不知该不该进去。
看她那样,福安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里面这不有殿下吗?”
降香这才反应过来拍拍头,笑着回道:“还是您想的周到,刚刚一急差点都忘了。”雷雨交加的天气不正给了萧昶照顾温妧的机会么,一个娇弱一个强势,想到这儿,降香捂唇和福安相视笑了起来。
温妧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从床幔中探出脑袋看了殿内,一片安静只一只烛火忽忽闪着偶尔能听到净房传来的水声。琢磨了一瞬,趁着闪电的打出来的光亮,下了榻拿着一张小杌凳坐在净房门,离他近些安全感强烈些。
三月底天气还带着一丝凉意,萧昶却不动声色的下了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皱着眉喊了声:“阿妧?”
在雷声的掩饰下能听到温妧带着颤音的声音:“嗯~”
听出异样,萧昶立刻从微凉的水中起身,拿过巾子快速擦拭着身体。走出净房便见温妧坐在门口眼巴巴等着他,舒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往榻边走去:“怕了?”
温妧摇了摇他的手臂:“没有,就是想快点见到你。”萧昶垂眸看了她一眼,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出卖的了她,心中了然,任由她嘴硬着。
温妧神经紧绷的睡在萧昶怀里,一打雷闪电温妧就绷紧身体,萧昶既心疼又无可奈何,伸手替温妧压了压被角,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温妧连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都不知道。
天蒙蒙亮,萧昶便醒了,透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光亮,估算了一下时间,该是起身的时候了。打量了怀里小脸睡得酡红的温妧,因为昨夜外面响着雷,温妧很晚才睡,所以此时见她现在睡得这么香倒有些不忍叫她。
萧昶先独自下了榻梳洗一番,然后才去叫温妧起来,掀开床幔将温妧连同被子一起竖着搂抱在怀里,柔声喊道:“阿妧醒醒。”
温妧睡梦中被叫醒,眉毛紧蹙,伸手推着萧昶,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说道:“你干嘛呀!”温妧白嫩的小脚蹭着被子要从萧昶怀里赖回榻上,萧昶挑眉松开手,任由温妧躺回榻上抱着被褥睡觉。
“福安你吩咐下去,不必准备马车了,那些礼品你打点好,亲自跑一趟辅国公府,帮孤道个歉,就说临时有事……”萧昶的声音从床幔外响起。
温妧慢慢睁开眼睛,恍惚记起来今日是她回门之日。猛地掀开床幔,露出一身带着褶皱的寝衣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着萧昶:“不回去啦?”
定睛一看,哪里有福安的身影,嘟着嘴看萧昶:“表哥又骗我。”
萧昶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昨日是谁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别忘了叫她起来的?”
温妧揉揉惺忪的杏眼,无辜的说道:“是谁呀?”
萧昶冷哼一声,对她伸出一只手,温妧立刻从被褥里爬出来,将手放入他的手中。萧昶用力一拉,温妧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双腿环着他的腰由他抱着去了净房。
两人出门的时候时辰也不早了,坐着马车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辅国公府,温妧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刚刚下过雨,地面被冲刷的干净,此时街道已经热闹起来,人们来来往往。
多数人见了这看起来便不凡的车队,都闪躲开来,所以温妧眼睛视线内一片宽阔,温妧欣赏的看着远处三四个骑着马的小娘子。
“喜欢?”萧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吃了口茶问道。
温妧下意识的点点头。
萧昶颔首:“那明日我们便了樊川后,教你骑马,好好锻炼锻炼。”萧昶大婚,萧帝特许了十天假。
温妧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不要了,我现在挺好。”
萧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撑不过半个时辰还现在挺好。”说完便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悠哉悠哉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