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妧扬了扬小下巴,掩饰不住的嘚瑟。
“再高点,再高点,哎、哎、哎,小心那边那棵树。”温六郎在一旁看着迁子放纸鸢,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温六郎上前接过迁子手中的线轮。
“瞧瞧,这样放才飞的高。”一脸嘚瑟的样子和温妧如出一辙。
迁子小心翼翼的对他说了句“郎君,你瞧瞧怎么不对劲啊!”
温六郎一听,仰头看了看纸鸢,皱着眉头,往回收线,越收越不对劲,纸鸢断了。温六郎看着纸鸢越飞越远,气的直跺脚。
“贱妾见过六郎君。”柔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六郎正气着呢,来了个人撞到枪口上。温六郎精致的脸上浮现怒意,转过身却见到一位约四十几岁的妇人。
见温六郎面色不好,妇人福了福身子低眉顺眼:“贱妾许氏见过六郎君。”
再怎么不济她也是他父亲的姬妾,温六郎压住心中的怒气,神色冷淡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许氏呢喃到:“太像了。”
“许姐姐在此处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薛氏原本带着婢女在散步,远远就瞧见了许氏在和温六郎讲话,便想过来打个招呼。
虽然两人曾在温恽留任晋陵时为了争宠闹的不可开交,但是后来温恽回了长安留下了两人,倒有了些相依为命的感觉,这么多年过来了,关系也渐渐好起来了。
许氏冷不丁被薛氏吓了一跳,打了个颤,神色不自然的摇摇头:“没什么。”
薛氏收回目光,也没当回事儿,一边走一边对许氏说:“你不是平时都呆在佛堂里,怎么现在肯出来了。”
许氏牵了牵嘴角,“没什么,就是想出来走走。”
薛氏看了看刚刚温六郎走的方向小声对许氏说:“这六郎君到有几分四郎君长大了的模样,若是四郎君还在,也会像这般俊美非凡。”
“薛姐姐慎言。”许氏厉声说道。
薛氏讪讪道:“是我嘴上没个把门儿,妹妹就当没听到吧。”自从四郎君去世后,他的名字就成了整个温家的禁忌。
“妹妹继续逛吧,我先回去了。”许氏撂下一句话,快步离去。
薛氏一脸莫名其妙的留在原地,对身边的婢女抱怨了一句:“神神叨叨的。”
直到见不到人,许氏才停下掏出娟帕擦了擦早就汗湿的手掌心。
五娘子见许氏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佛堂,叹了一口气。从自己懂事以来,便记得许氏沉迷佛法无法自拔。每天都在佛祖面前念着《地藏经》。直到有一次无意中了解到,人们念诵《地藏经》,都是为了超度亡灵,也不知许氏是为了谁而诵经。
这日温妧用完午膳,躺在榻上,任由降香帮她揉着小肚子。宋嬷嬷在旁边念叨着:“这府医太无用了,怎么娘子用完膳还总是胀食。”
温妧一听宋嬷嬷开始念叨,便脑袋疼:“这调养身子哪能一蹴而就,得慢慢来。”
宋嬷嬷暗叹一声,她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就是看着温妧不舒坦的样子着急。
顾嬷嬷见此说道:“娘子还不如用完膳出去走走,既消食又能强健身子。”
一般顾嬷嬷说的话温妧都是听的,现在听了顾嬷嬷这样说,扶着降香的手坐起来:“那便去我阿娘那便坐坐吧。”
崔氏见温妧摇着团扇带着一帮人走进上房,看着她笑着说道:“这才五月,你到用起团扇来了。”
温妧给崔氏、温五娘和温七娘见过礼然后红着脸坐到崔氏身旁,卖乖讨巧的举着自己的团扇:“阿娘你瞧。”
崔氏接过团扇看了看:“这花样倒是好看,就是这绣工。”